“太后請問。”
“你也不是外人,哀家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哀家這話是代替孝和問的……”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見丁文長抬頭,這才問道:“如果哀家記得不錯,你應該有兩個兒子吧?”
“是”丁文長點頭,不禁在心中腹誹:那個女人不會真的想和我搶奪軒兒吧?之前聽到的話,他知道宋舞霞可能拒絕了陸家的婚事。他不知道這對自己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想要把他的兒子奪走,即便是兒子的母親也不行。
太后觀察著丁文長的表情變化,輕輕嘆了一口氣,“文長啊,宋家與大楚有功,孝和又苦苦哀求於我,所以我明知這是為難你,還是不得不說。”
“娘娘,有什麼用得著在下的,您儘管直說。”丁文長嘴上這麼說,心裡已然確信。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宋舞霞如何拒婚,又如何向太后要求親自撫養他們的兒子的各種可能。
看著丁文長的面無表情,太后的笑意更深了,語氣卻依然淡淡的,帶著無奈說:“孝和的意思,她想親自教養姐姐的孩子,直至孩子長大再交還給你。”
“太后,這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真要說起來不過是外甥在外祖父家小住而已。”
丁文長搖頭,不疾不徐地說:“太后,莫不要說軒兒是我丁家的嫡長子,就算只是庶子……這……孝和郡主將來必定要嫁人,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她總不能時時把軒兒帶在身邊。再說自古以來從沒有父親把自己的兒子交給未出閣的小姨子撫養的道理……”
“你說的也沒有錯。”太后打斷了丁文長,一副為難的樣子,“哀家又何嘗不明白你說的道理,但孝和對哀家說,她寧可不嫁,也要好好照顧姐姐留下的三個孩子。她說得句句懇切,哀家實難回絕。”
丁文長默默聽著太后的話,思緒停留在“不嫁”二字。昌平王府雖是宋家的,但宋修文並不是她的胞兄,她的不嫁最終會如何?流落庵堂?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丁文長不自覺地皺起眉。思緒千迴百轉,卻想不出妥善的解決之道。
“文長?”
“太后,孝和郡主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姐姐,但我也有自己的立場,即便我死了,軒兒還有祖母,叔伯照顧,我斷不會把他交給宋家的人。”
這邊丁文長拒絕了太后的要求,另一邊,宋舞霞正想方設法拒絕鄭晟睿的“好意”。
“皇上,此時正是日上三竿之時,清兒怕熱,您有什麼話,不如就在這裡說吧。”她實在不想和皇帝去御花園“走走’。雖然理論上會有宮人跟著他們,可萬一他一個命令把人都遣退了,她可不敢與他單獨相處。
鄭晟睿看著宋舞霞的戒備,勾起了嘴角,怔怔地看著她。
今天的她穿著水藍色的襦裙。褙子的顏色稍深,點綴著點點碎花。耳朵上的翠綠色墜子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相比後宮的繁花錦簇,她的打扮極為素雅。可就是這種素淨在鄭晟睿眼中有著別樣的風情。
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宋舞霞坐立難安,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擺脫他,永遠地擺脫他
“清兒,西山的別院風景優美,入秋之後更是漫山的楓葉。”
“皇上,您的心意清兒心領了,只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在王府靜養也是一樣。”宋舞霞儘量用疏離的口吻回答,一徑低著頭。
大概是被她的抗拒態度弄得厭煩了,鄭晟睿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走向她,用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皇上,請自重……這裡是太后的……”宋舞霞連連後退,四周服侍的人紛紛低頭,假裝沒看到。“皇上”她提高了聲音,可週圍的人都似聾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眼看著這一切,宋舞霞終於明白,即便是太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