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場面話回去。
本來她以為這是一件極小的事,沒想到當天晚上,宋修文及宋維德分別派人婉轉地問她,她們是否說了什麼。而第二天早上,丁文長也來了。
宋舞霞見他穿得光鮮亮麗,活脫脫一隻孔雀,笑問:“敢問丁大少,您這又是奉旨前來?”自從皇帝以為真正的丁文長已死,他便經常授意丁文長到松柏居打探宋舞霞的境況。因此,宋舞霞知道,只要丁文長大搖大擺的出現,便是皇帝又在“發瘋”。
能夠經常見到宋舞霞,對丁文長而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皇帝對宋舞霞表現出的關切,又讓他覺得不舒服。聽到宋舞霞調侃的語氣,他勉強笑了笑,說道:“皇上是讓我來問問,你和永平來的那幾個人都說了些什麼。”
“皇帝是不是太閒了?難道宋維德和馮繼凱不和還不夠他忙乎的?”說完這兩句,她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喃喃著說:“皇帝也對永平的事這麼熱衷……昨天宋維德、宋修文也派人來問了,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丁文長,“不是說,永平宋家從不參與政事的嗎?”
“估計他們都覺得你父親與永平那邊有什麼聯絡吧”丁文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飲著,注視著宋舞霞。雖然他以前就知道鄭晟睿對她的執著,但這些日子,聽著皇帝對她的事問東問西,他的危機意識越來越濃。再想想陸博濤,同樣是男人,他明白他對宋舞霞的情誼可不止一點點。
見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宋舞霞低頭檢視了一遍自己的衣著,奇怪地問:“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霞兒,有一天,如果你覺得我不夠好,會不會……”
“你以為你現在就十全十美嗎?”宋舞霞假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對,我在你眼裡就是十足十的奸商”
“知道就好”宋舞霞輕笑,見丁文長並沒像往常一樣回她一個代表“我就是奸商”的表情,這才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的,急忙追問:“喂,你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沒什麼。”丁文長搖頭。士農工商,在眾人眼中,商賈永遠是最下層的。雖然他早已習慣了眾人的目光,雖然宋舞霞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的身份,可是與鄭晟睿、陸博濤相比,他實在差得太遠了。
宋舞霞細細觀察著丁文長的表情,不可思議地說:“不要告訴我,你突然間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了,這樣我會受寵若驚的。”
丁文長破天荒沒有與她“頂嘴”,反而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怕,有一天你會後悔。”
“後悔?”宋舞霞搖頭。作為現代人,她知道愛情不過是多巴胺在作祟。她愛丁文長,但她不知道這種愛何時會消失。可即便是如此,她相信他們結婚後,她還是會愛他,只是用不同的“愛情”去愛他。
在現代,在法律、道德、責任感三重壓力下,還是有不少人出軌,在這個小三合法化的年代,一夫一妻白頭偕老幾乎可以算是童話。想著丁文長的女人緣,宋舞霞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後還不知道是誰先後悔。”她轉過身,輕抿嘴唇,儘量用平淡地語氣說:“有一天,如果你後悔了,可以對我直說……”
“你想到哪裡去了”
“聽我說完。”宋舞霞打斷了丁文長,“我能夠接受你不愛我了,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以愛的名義逼我接受其他女人。即便太后下旨,我也無法容忍你納妾。”
丁文長愣愣地看著一臉堅毅的宋舞霞,不知如何接話。他本想說:“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但不知道為何,她的表情觸動了他心中的某種情緒。他也說不上是什麼,只覺得她和任何其他人都不同。某種意義上,她比一向以驕橫著稱的懿安長公主更“專橫”,可是她的表情又是那麼惹人憐惜。
情不自禁地,丁文長上前攬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