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年齡還要小,尤其是那眼神,有些閃爍和恍惚,一看就內向靦腆,缺乏了一些霸氣。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這就是“小受”。
“老師,我……我……”小受同學憋了半天,半晌後終於蹦出一句話:“我喜歡文字。”
這是什麼節奏?喜歡就喜歡,不用跟老師我彙報吧,這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怎麼跟做檢討似的;也不是以前的金瓶梅特供,難道還需要我批准?
“這不是張萌麼,想不到你也來聽課了啊。”這時,沈薇薇從後面走了上來,語氣有些訝異。
陳可逸一聽這話,就咂摸出點味道來了:“也”來上課,那說明這個小受平時很少上課。在大學裡,很少上課的人多了去了,但沈薇薇這麼驚訝,就說明這個傢伙跟那些逃課去玩的童鞋不一樣。
看這個小受的樣子,應該是很少跟別人接觸,性格極為內向,在同學中沒有什麼存在感。
換句話說,沒有融入這個環境當中。
“張萌同學,有什麼事只管說,老師能夠做到的,絕對盡全力。”陳可逸和顏悅色地說道。他對這種性格自閉的人,非但沒有歧視,反而有些理解:這種人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充滿了惶恐和畏懼,極為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得縮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
陳可逸一向認為,做一名老師,教那點課本知識是最最次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塑造學生的獨立人格,幫助他們認識世界,認識自己。
“老師,我……沒什麼事,我……就是喜歡文字,我想…。。。”張萌吞吞吐吐地嘀咕了半晌,最後來了一句:“算了……不可能。”
“你連做什麼都沒說,就說不可能?”沈薇薇看不過去,忍不住數落了一句:“太沒有自信了。”
張萌的腦袋一下子埋得更低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可逸白了沈薇薇一眼,然後很和煦地對張萌說道:“是誰讓你覺得不可能,是別人,還是你自己?”
“所有人都是……反正不可能……”張萌的語氣極為悲涼:“從小到大,我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失敗者,我爸媽每天都在說,我不如這個,不如那個,我什麼都不是……”
陳可逸聞言,在心裡輕嘆了一句: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都有共同的一個天敵,那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家長望子成龍的心情可以理解,也說不上是對是錯,但對孩子而言,承受超過了那個年齡的壓力,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造化,太早就按家長的意思把路給設計好了,對有些孩子或許沒問題;但對於張萌這種本身就自閉的孩子,其實是一種不責任的行為。而家長偏偏沒意識到這一點,認為自己是在為孩子負責。
陳可逸無意去評論家長的對錯,他知道家長的出發點絕對是好的,但是效果麼,有可能適得其反。教育的物件是人,不是機器人,沒那麼簡單啊!
“其實失敗也沒什麼。老師我先前不是說過麼,古來聖賢皆寂寞,很多流芳百世的人,在當時也是盧瑟一枚啊。”陳可逸說道:“在歷史長河的每一個階段,贏家都只有一個,但是英雄卻有很多。很多時候,失敗者比勝利者更讓人喜歡。”
“我……我……也成不了英雄,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張萌一個勁地搖頭,這否定自己的架勢,倒是夠堅決的。
“小盆友,你還年輕,不要輕易地放棄自己。”陳可逸拍了拍張萌的肩頭,輕聲說道:“試試用盡全力,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不過我是不會幫你的。”
沈薇薇一下子懵了:大叔這是腫麼了,語無倫次的。先前還說盡力幫忙,現在又說不會幫,不幫就算了嘛,居然還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真是太奇葩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