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排山倒海的力量在空中飛翔，重重地撞在了鋼鐵的牆壁上。背後的血管，神經，似乎都裂開了，從那些細小的縫隙中，生命正在悄悄地離去。

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有一片一片地血紅。這就是幸福嗎？

阿緒走過來，謹慎地看了她一眼。

“她快死了。只要放著不管，過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的。”阿緒吐了一口氣，“我們……去其他地方吧。”

宮靈咬著嘴唇，點點頭。在阿緒拔步要走的時候，她卻又叫住了他。“阿緒……我們是不是太殘酷了？”宮靈說，“這個女孩子那麼想活下去，可是她也殺了那麼多想活下的人。”

“所以說我們只是在給死者報仇而已，並沒有做錯。”他說的雖然堅定，口氣中卻流出一種遮擋不住的疑惑。“……你現在覺得我們……有點……像壞人嗎？”

宮靈沒說話。

“別傻了，你這麼善良，當什麼警察啊！”阿緒惡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看上去似乎是在罵宮靈，其實完全是在給自己堅定信心。“我們根本沒有做錯！那個女孩子是個壞蛋，如果不殺死她，她還會殺死更多的無辜者！我說宮靈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是嗎？”宮靈淡淡笑了一下，“人與人之間，真的沒有不互相傷害的相處方法嗎？”

“最先傷害別人的是他們啊！在這種殘酷的時代，敏感的人是根本沒法活下去的。”阿緒一腳踢飛了一塊碎石，正好砸在小妖地腦袋上。“……總之，學得對敵人兇一點吧。”

“……嗯。那，我們去阻止侵略者吧。”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站住！”

他們還沒來得及回頭，後腦勺上就重重捱了一擊，踉蹌幾步，幾乎暈厥。

小妖站在他們身後，全身都是血。那雙眼睛此刻毫無感情，如同死人。恐怖的力量在她背後湧動，那麼急切地想摧毀在她面前的一切。

“我要殺死你們！”

凌晨三點十五分。

瘋狼和黑琉璃同時感覺到了一股異能正在膨脹，那麼強烈，顯然是某人正在發動全力攻擊。

兩個人追尋著異能產生的方向，同時衝入地下停車場。剛剛進門，一團黃色的腐蝕光就迎面撲來，如果不是躲得快，就被擊中了。

宮靈和阿緒分別向兩個方向躍開，黃色的光芒掠過瘋狼和黑琉璃身邊之後又從他們中間飛過，撞在牆上，撞出了一大片腐蝕斑。

小妖遠遠站在停車場另外一端，面無表情地看著所有人。她的左手上凝聚著的一團力量在不住旋轉，發出巨大的嗡嗡聲，顯然如果發動，整個地下停車場都會崩潰。

這就是超越了極限之後的力量嗎？

瘋狼和黑琉璃看著小妖，目光復雜。欣喜，恐懼，不解。

“讓開。”小妖喊，左手同時舉了起來。

兩個人愣了一下，才發現就在自己身後，宮靈和阿緒正在跑向地下停車場唯一的，而且正在關閉的出口。

小妖手裡的能量飛射而出，向兩個逃兵追擊，但已經晚了。出口已經完全關閉，能量彈只砸中了門。

地下停車場中一片寂靜。

“小妖……你……”瘋狼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還好嗎？”

小妖側了一下腦袋，看著他。目光呆滯，空洞。她頭上傷口的血一直在向下流，流過眼睛，掛在臉上，像兩行血淚。“我累壞了。”她說。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向後摔倒，落在堅硬的地板上，一團血泊中。

瘋狼大叫了一聲，跑過去打算把小妖扶起來。但他剛剛接近小妖，就被黑琉璃擋住了。

“你沒資格了。”黑琉璃推開瘋狼的手，彎腰抱起了渾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