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想想看,我原可以嫁一個懂得愛我,懂得珍惜,懂得溫存體貼的人!可是我卻嫁給你,在這兒受你的虐待!我真……”
“好,”李立維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黑眼睛燃燒了起來,江雁容的話又尖銳的刺進了他心中的隱痛裡。“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想念那個人!”江雁容猛的昂起了頭來,她的臉上有股兇野的狂熱。
“不錯!”她沉著聲音說:“我一直想念那個人!我一直在想念他!不錯,我愛他!他比你好了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他絕不會上酒家!他絕不會把我丟在鄉下和黑夜的颱風作戰!他有心有靈魂有人格有思想,你卻一無所有!你只是個……”李立維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逼退到牆邊,他壓著她使她貼住牆,他緊瞪著她,切齒的說:“你再說一個字!”“是的,我要說!”她昂著頭,在他的脅迫下更加發狂:“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我從沒有愛過你!從沒有!你趕不上他的千分之一……”“啪!”的一聲,他狠狠的抽了她一耳光,她蒼白的面頰上立即留下五道紅痕。他的眼睛發紅,像只被激怒的獅子般喘息著。江雁容怔住了,她瞪著他,眼前金星亂迸。一夜的疲倦、寒顫,猛然都襲了上來。她的身子發著抖,牙齒打顫,她輕輕的說:“你打我?”聲音中充滿了疑問和不信任。然後,她垂下了頭,茫然的望著腳下迅速退掉的水,像個受了委屈的、無助的孩子。接著,就低低的說了一句:“這種生活不能再過下去了!”說完,她才感到一份無法支援的衰弱,她雙腿一軟,就癱了下去。李立維的手一直抓著她的胳膊,看到她的身子溜下去,他一把扶住了她,把她抱了起來,她纖小的身子無力的躺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慘白的臉上清楚的顯出他的手指印。一陣寒顫突然透過他的全身,他輕輕的吻她冰冷的嘴唇,叫她,但她是失去知覺的。把她抱進了臥房,看到零亂的、潮溼的被褥,他心中抽緊了,在這兒,他深深體會到她曾度過了怎樣悽慘的一個晚上!把她放在床上,他找出一床比較乾的毛毯,包住了她。然後,他看著她,他的眼角溼潤,滿懷懊喪和內疚。他俯下頭,輕輕的吻著她說:“我不好,我錯了!容,原諒我,我愛你!”
像是回答他的話,她的頭轉側了一下,她的睫毛動了動,朦朦朧朧的張開了眼睛,她吐出一聲深長的嘆息,嘴裡模模糊糊的,做夢似的說了幾個字:“康南,哦,康南!”李立維的臉扭曲了,他的手握緊了床柱,渾身的肌肉都硬了起來。江雁容張大眼睛,真的清醒了過來。她望著木立在床邊的李立維,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她知道她和李立維之間已經完了!他們彼此已傷害到無法彌補的地步,轉開頭,她低聲說:“立維,你饒了我吧!世界上比我好的女孩子多得很。”
李立維仍然木立著。半天,才在床沿上坐下來,他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像是患牙痛。
“雁容,你一點都不愛我,是不是?”他苦澀的問。
“我不知道。”江雁容茫然的說。
李立維沉默了,她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從沒有獲得過這個女孩子!她的心一開始就屬於康南,正像她說的,她從沒有愛過他!“假如你不愛我,雁容,當初你為什麼要嫁給我?”他又問了一句。“我不知道!”她大聲說,面向床裡。“我嫁的時候,對你的瞭解不很清楚。”“你是說,你認錯了人?”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抱住膝,直望著他。
“立維,別追問了,我們之間已經完了。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只有使雙方痛苦。我承認我的感情太纖細,太容易受傷,而你又太粗心,太疏忽。我們的個性不合,過下去徒增煩惱,立維,我實在厭倦吵架的生活!”
“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是有一條毒蛇盤據在你的心裡!”李立維說。“你總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當然,或者這也是原因之一,我也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