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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時她必定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享受無憂無慮的人生;而他敢如此肯定,是因為她有個疼她入骨的大哥。

不過,那只是“如果”。過去的事是無法改變的,他也不敢想象若是她從未出現在他生命中,那他此刻的生活會是如何;他真的不敢想象……

驀地,他屏氣凝神,一種聲音勾起了他所有的注意——是哭泣聲,從臥房傳出的。

是她!

獨孤殘生立刻起身,拉開書房的門,進入位在書房與臥房之間的花廳,來到半掩的房門口,他的雙腳卻像被釘住般無法動彈,訝然地愣在原地——

這種撕心裂肺的哭泣悲嗚,是出自於她?

他先是不敢置信,最後是震顫。

心彷彿被凌遲般,悲號狠狠地鞭撻著他;受痛的身體,腦子一時間是一片空白……

哭聲久久不見停歇,他終於推開房門,飛速地來到床邊,將那蜷縮顫抖的身軀擁入懷中。

“可人……”才一喚她的名字,她就立刻抱緊他,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柔弱的身子偎著他,似受凍的人極力吸取自身早已失去的溫暖。

獨孤殘生見狀,心頭猶如一把刀劃過,這回不再是剮心,而是劃破了他刻意張羅的一張網;網子裡,全是對她的愛。

從再見到她那時起,他硬是壓制住對她的愛慾思念。昨天的吻,已教他短暫迷失自己,而現在,他認輸了。

對她的愛戀源源不斷湧出,無力挽救了,因為那數量龐大得教他難再一網打盡。

當初若將那股綿長的愛意鎖在密不透風的鐵盒中,這幾天他就不會在愛與恨之間做這麼多掙扎;畢竟再怎麼細密的網子,仍是漏洞百出,讓愛可以無聲無息不斷地溜出,恣意地遊走在心田,影響他的一舉一動……

他這些天對她的在乎與掛心,不就是一種鐵證嗎?

他依舊愛她如昔;或者更勝於前。

八年來,縱使知道她已死,他仍是無法停止愛她的心。想她想得心痛,愛她愛得心碎。

然而,她沒死。

當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時,心頭強烈的撼動震痛了他,從中爆開的情緒,除了狂喜,還是狂喜!

可是,在狂喜之後,卻是一場教他痛心疾首的背叛!

她沒死,她活著,但……她嫁給了他死仇的兒子,或更可說是當年事件的主謀者。

難道真如葉訓所說,她和葉非塵早有曖昧……

不可能!

他無法昧著良心,恣意扭曲對她的認識及觀感——可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況且葉訓說謊的可能性很大,為的只是要打擊他。但葉非塵是葉訓的兒子,可人最後嫁予葉非塵卻都是事實……

“可人……”他輕聲呢喃。

對她,除了愛之外,更有著怨。愛怨交織的結果,卻是讓他更加放不開她;而此時的他,已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也不打算再壓抑自己了……

第八章

天色濛濛,只一道曦微的曙光從東方天際吐出時,柴可人已雙眼瞪得大大地看著身旁的枕邊人。

他沉睡時的臉部線條平和多了,不似醒來時,總是蹙緊眉頭,緊抿嘴角,一副陰鬱不愉快的樣子。

她微抬起身,將他整個面孔收入眼底,和過往的記憶重迭、融合。見一綹頭髮橫過他的額,她動手將它輕輕撥開,接著一愣,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雙眸專注地看著她的額頭。

“醒了?”

低沉的嗓音驀地響起,柴可人拉回視線,卻見獨孤殘生不知何時已醒來。

“嗯。”

兩人以多餘又意義的話作為一天的開始。

獨孤殘生伸手以手背貼著她的額頭,“你昨晚有點發燒。”

“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