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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聲尖利的警哨劃破,待在家裡的人不明所以,走在路上的人慌忙逃竄。

唐棠抬頭看著警署的警員持槍將兩夥人團團包圍,一會前高純民和閆雄剛還衣冠楚楚的出現在富商的私人宴會上,而現在他們將變成金海市租界監獄的階下囚。人生真是比戲劇還要紛亂,比戲劇還要波折。

“怎麼了?”張天澤不知道棠棠為什麼發愣。

唐棠瞅著他笑了笑,但笑意卻沒達眼底,“阿澤,人大概都是自大的,你看這出戏,我本想做個英雄,可只跑了個龍套而已。”

張天澤嘆息一聲,“唐棠,如果女人都當英雄了,那是因為她的男人靠不上。”當年棠棠北上,他無力挽留,這一直是心中多年的痛,如果他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們說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唐棠掩下心裡的落寞,她這麼多年,從前世到今生,別人靠不上漸漸學會了靠自己,而她也相信人只能自己救贖自己,如果某一天依靠別人再次成為一個無用的人,那她的人生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一直堅強、勇敢,喜歡靠自己,那以後可不可以靠一靠我的肩膀,讓我來幫你遮風擋雨,讓我……”

唐棠嘴角噙著諷刺,上一個說這話的男人,現在早已拋棄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她閉了閉眼睛,算了,與男人爭辯,是最不理智的事情。也許男人都想把女人變成他們籠子裡的金絲雀,讓她們飛也飛不起來,然後命不由天不由己,只由他們。“阿澤,我以為你總是不同的。”

張天澤覺得不可理解,這世界不就是這樣嗎?女人依靠男人,幾千年的傳統,哪裡就要不一樣?!他又為何要與別的男人不同?

唐棠知道張天澤帶她來此是念及她的安全,可他哪裡知道,這個仇她是非自己報不可的,他現如今把閆雄剛交給羅亮,就算他不得善終,自己心裡的那個坎也還是過不去。但是交給她呢?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它乾乾淨淨沒有沾染過一次血腥,自己會如何做呢?!這樣矛盾的自己是不曾有過的,她籌謀這麼久,帶著上一世的怨念,帶著唐梅的枉死,她覺得將閆熊剛槍斃十次,都不足以消解她和唐梅所受的苦處。

“阿澤,我不是個識抬舉的人,當年九爺說可以資助我上大學。”唐棠停了一下,她兩世都只讀到高中畢業,這是多大的誘惑?!“可阿澤我卻拒絕了,不單單是因為當年你我都小,我自幼靠自己,如果哪天我連自己都靠不上,哪裡還會有安全感?!這大概就像你們混青幫的人,突然沒帶槍卻出現在人群裡一樣,哪裡待得住?!”

張天澤覺得自己和她似乎沒法溝通,“我就是要做你手裡的槍的呀!我何時要阻止你成英雄了?難道現在你就不是了?”

唐棠皺著眉頭無奈的看著他,自己和他什麼時候溝通這麼困難了?!“就算閆熊剛死在我面前,我也消解不了心裡的怨恨!”

“那我現在就替你殺了他!”

猴子一看兩人說僵了,機靈的指了指車外,“人都走了,咱們是不是也撤?”

唐棠坐在車上默不作聲,她心裡忽然升起的這股惱怒不知是為何,可她就是不舒服,她想想就覺得委屈,她忍了忍,努力使眼角的淚不會滑落。

張天澤看著彆扭的唐棠,沉聲對他們說:“你們都下去!”他將唐棠攬在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到底怎麼了?鬧什麼彆扭呢?”

唐棠緊咬嘴唇不願說話,但是心裡的委屈卻因他的話更加氾濫,眼角的淚滴,終於止不住滑下來。

“乖乖,快別哭了,這麼多人都在呢。”張天澤輕聲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你說,你想怎麼做?”

唐棠搖了搖頭,眼裡的淚珠卻不斷下落。

張天澤幽幽一嘆,她這一哭,自己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我把閆熊剛交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