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女心切的柳魍不開心地擱下一句“讓我再想想”就飛身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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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白茫茫的樹林,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樹草氣息,清新沁鼻。
遠遠望去,一片白中有一點紅。
舞兒盤腿坐在地上,正在往嘴裡送著東西,仍是在南城時穿的那一套單薄的衣服,沒有添任何保暖的衣物。
這片林便是魅門外面的陣,她當初只知道出來的路,並不知道進去的路,所以她只能坐在這裡等,這一坐就坐了兩日,嘴唇已經凍的發青,卻並不顯得焦急。
她要在這裡等,等著裡面的人接她進去。
十年的感情,縱使師父當初那麼恨她,她不信師父真的將她忘了。
這次前來,她想了很久,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回師父的心!
又過了兩天,帶來的乾糧都已吃光,卻依舊不見人影。舞兒的身體開始發顫,雙唇青紫,前兩天還能用內力保住體溫,但是現在吃的東西都沒有,她好累,累的連運氣的勁兒都沒有。
可是她仍然不放棄,心底的信念是如此的堅定,她當初穿著這單薄的衣服來,就是認定師父一定會不忍。她一定能見到師父,師父不會讓她死在外面的。
因為,那是她的師父,即使過了三年,即使有限,那還是她師父,她的唯一。
意識開始渙散,咚一聲,飢寒交迫的身軀綞在不斷地自我安慰中倒了下去,狠狠地栽進厚厚的白雪中,一動不動。
聖憶風淡淡的眸輕掃過大廳內的人,“沒話了?”
一陣騷動後,仍舊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那就退下吧。”
人退去了一半,卻還有一半依然留著。
他懶懶地向後靠在椅背上,抬手拂了拂衣袖,習慣性的挑眉道,“四天前,你們就欲言又止,說吧,什麼事,我不怪罪就是。”
他身後的四大閣主各個低垂著眸,高臺下的眾人也依舊垂著眸,聽他說不對罪,這才有人遲疑地抬起頭,慌忙瞥了眼他。
“說!”
絕舞二字是魅門的禁忌啊!他們要不要豁出命告訴少主?
可是外面那個可憐的人兒都已經昏迷了,他們猶豫了這麼久,一個人就要喪命了!
終於終於……
有人老人抬起眸,“少主,魅門外有個姑娘四天前就在了,始終未離去。”
聽到是個姑娘,聖憶風只當又是哪個不要命倒貼上來人,“為了一個女人你們支支吾吾了四天!可真有同情心。”
“是個紅衣姑娘。”
心,咯噔一下,停止了跳動。
他抬起纖長的睫毛,袖袍中的指尖微微的顫著,薄唇微啟,“紅衣姑娘?你們誰可認識?”
不是她,絕不會是!
她當初哭著要逃離他,現在都已跟獨孤翊訂婚還來做什麼!
忽而,又想起了什麼,鳳眸危險地眯起,難道她已經知道他在幫五皇子對付獨孤翊?好,很好!他才剛出手,她就來替獨孤翊求情!還真是濃情蜜意!
看聖憶風眸中的危險,只當他是因為恨,眾人又都噤住了嘴。
這時,高軒葉沉穩的聲音響起,“是絕舞姑娘。”
抽氣聲整齊劃一的在臺下響起,敢在少主面前直接提起那兩個字的人,果然只有不怕死的高閣主。
紫袍輕撩,聖憶風穩住再次波動不已的心緒,起身徐徐向內室走去,魅惑的聲音在身後淡淡響起,“是麼,那讓她繼續在外面等著。”
沉穩的聲音又起,“北城氣候嚴寒,冰天雪地,絕舞姑娘四天前就到了魅門外,上下只有一件單衣,並未帶任何保暖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