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咬斷,就能死的,這得需要鋼鐵般的意志那些傻呆呆的斯文人,就算有一百二十個心要咬舌自盡,也死不了。
原因很簡單,咬舌自盡時必須得從舌頭根部咬斷,才能造成大動脈大出血,很快能失血過多死亡。
但問題是,絕大多數人在咬到半截時,就被舌頭上傳來的劇痛所幹擾,從而喪失了徹底咬斷舌根的力氣,然後人就會滿嘴都是血的昏過去,等醒來後繼續接受拷問啥的。
所以說呢,咬舌自盡也是個技術活,絕不是個人就能做成的。
無疑,柳崇山就能做到咬舌自盡,他當下也正在做。
可惜,他的舌頭還沒有見血,樓蘭王的右手已經閃電般從他下巴上撫過。
也沒聽到什麼響聲,柳崇山的下巴就脫臼了,不管他怎麼努力,除了向外流口水外,再也沒有辦法去咬舌頭了。
柳崇山的壯烈行為,不但沒有感動樓蘭王,反而激怒了她,抬腳在他左肋下輕踢一腳。
看似很隨意的一腳,卻讓柳先生的眼珠子猛地向上翻白,剛才還很慘白的臉,立即變成了金色,豆粒大小的冷汗,雨點般的從額頭滑落。
有一種痛苦叫難以忍受。
明明能察覺出體內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不停的啃咬、撕扯五臟六腑,連一秒鐘都無法捱過去,可卻又偏偏異常的清醒,每一分、每一毫的痛苦,都準確無誤的傳達到了痛感神經。
如果可以在被一刀砍死,和熬過五秒鐘之間就會解脫之間選擇,柳崇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痛苦。
偏偏他的下巴又脫臼了,無法大聲喊痛,除了冒冷汗外,竟然連淚水都淌不出來。
人在受傷時,之所以大聲喊疼,疼的涕淚橫流,那是因為無論是大喊還是流淚,都能緩解,或者說是紛擾痛苦。
柳崇山大嘴張著,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嗬嗬怪叫,眼球拼命上翻,卻始終無法昏過去。
現在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後悔了:剛才,他真該一槍把自己幹掉的
這時候,他聽到了樓蘭王的聲音:“你想回答我那三個問題,我就解除你的痛苦,你只需活動三下眼球就可以了。”
樓蘭王的話音未落,柳崇山的眼球就迅速活動了三下,他是一刻也不願意熬了。
樓蘭王抬腳,再次輕輕踢了他肋下一腳。
“呃”
柳崇山喉嚨裡發出一聲嘶鳴,全身繃緊的肌肉瞬間鬆懈,一種從沒有過的輕鬆,使他幸福的想要昏過去。
樓蘭王當然不會讓他昏過去,左手一撫,柳崇山的下巴復位了,他這才有機會大口大口的喘氣,瞳孔時而收縮,時而擴散,這是被嚇到極點才會有的反應。
樓蘭王居高臨下的看著柳崇山,聲音還是那樣淡然,帶有絲絲的嗲嗲:“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珍惜,我會讓你活一整天。”
別說是一整天了,將死之人連一分鐘都那麼渴望。
柳崇山卻不會這樣想,像剛才那樣活著,要比死去還要痛苦一萬倍,無論他採取什麼樣的自我催眠功夫,都無濟於事,只能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會乖乖的聽話。
柳崇山已經決定,等他回答完這三個問題後,樓蘭王要是不殺他,他也馬上會自殺。
他是少爺最看重的人,他無法容忍自己背叛少爺,只能去死。
樓蘭王開始問話了:“第一個問題,是誰把天堂病毒洩露給你們的,他現在哪兒”
就像是申銀那樣,柳崇山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一個人名。
“是她”
樓蘭王一愣:“她怎麼會有天堂病毒”
柳崇山不愧是一條好漢,這時候還能笑出聲來:“咯咯,你覺得、覺得我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