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匍匐在地上,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她的雙腿被子彈穿過,腹部也有一個洞,劇痛卻不敵那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不明白,這個青年在拿過自己的檔案後,為什麼會笑著對自己開槍。
但她很清楚…自己必須逃開,否則,一定會被殺掉。
——砰。
又一聲槍響。
這次是左臂。
就像是玩弄著自己獵物的貓科動物,青年的動作優雅而又充滿殘忍。
他看著女人奮力的向前爬,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而他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給予了她逃離的希望。
最終,女人沒了力氣。
她滿臉是淚,痛哭哀求著。
“不要…殺我!”她的聲音透著尖利,“求求你!”
“下賤的東西。”青年依舊笑著,俯視著她的眼神幽深的沒有一絲光亮,“你們的存在,簡直就是對他的玷汙。”
…他?
女人被劇痛折磨的大腦一時間無法明白青年的意思。
“他實在是太可愛了,”青年眯起了眼睛,面容上露出了幾絲柔和,笑容流露出近乎痴迷的情緒,“你們這種東西的幾句話,也會刺傷他的心。”
他看著女人,笑眯眯的詢問,“他流淚的模樣,確實漂亮。你說呢。”
女人明白了什麼。
她先是怔楞,隨後就開始詭異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愛上了那種東西…哈哈…”女人低低的笑著,忽然吼了出來,“真是個蠢貨!”
青年的笑容淡了一些,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女人的肩胛,扣動扳。機。
女人似乎已經沉浸在某種情緒中了,她開始嘶吼,“你知道他是怎樣骯髒的東西嗎!他流著瘋子的血!”
“所以才說,你真是可憐。”青年的笑容重新變得燦爛,“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將本不應他承受的罪惡,強加在他身上,看不到他的美好。”
“美好?美好!”女人就像被觸到了逆鱗,加大了音量,甚至不去在乎喉嚨已經嘶啞,“你是被他騙了!那種連血液都是髒的,罪惡扭曲的東西!披著一張偽善的皮,內裡…”
——砰。砰。砰。
腹部被接連打中,女人仰躺在地上,歪過頭去,看著隱於黑暗的那張臉。口鼻流出了鮮血,她卻痴痴的笑了出來,就像在嘲笑青年的愚蠢。
“你會…知道的。”她的聲音愈發輕柔,卻好似詛咒,“杭黎…是怎樣…扭曲不祥的存在…你一定…”
她的話沒能說完。
青年看著她再無光亮的瞳孔,勾起了一抹笑容。
“到死都不明白,可憐的東西。”他歪了歪頭,想著那人的面容,表情透出絲絲迷醉,“我的杭黎…是最完美的。”
鄭普朔覺得,他此刻很享受,也很幸福。
他在體驗得到杭黎的過程。
一點點的,剝開圍繞著杭黎的薄紗。
直到最終,將杭黎的心握在手裡。
到了品嚐果實的那天,我可是會好好欺負你的啊。
你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不論是什麼表情,一定都會是漂亮極了。
啊啊。
我可愛的杭黎啊。
你做好準備迎接我了嗎。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鄭普朔的思緒。
他拿起手機,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平復下自己興奮的情緒。
劃開螢幕,他的聲音沒有了絲毫情緒的流露。
“爸。”
“好,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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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啟侖倚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