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晉陽王府沒有半點地位,這些奴才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韓曄娶她回家也不過當個擺設,可是有協議在先,他便不能對她置之不理!
“哼,該死的奴才,本宮有話要對你們世子說,若是耽擱了,後果自負!”
韓武還是巋然不動,百里落抬起手,幾乎想一巴掌扇過去,讓這奴才長長教訓,門卻從裡面開啟了,韓文走出來,略略掃了百里落一眼,推著韓武往長廊盡頭走去,顯然是韓曄的意思。
沒了阻擋,百里落提起裙襬跨過門檻,步入韓曄夜夜安寢的書房。她一直懷疑這間書房藏著什麼秘密,韓曄想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總該留下些蛛絲馬跡。可是,她曾暗地裡搜尋過,這裡沒留下百里婧那個小賤人的半點東西,韓曄真是絕情,連一絲念想也不給他自己留下,所有線索收拾得乾乾淨淨。
繞過屏風,見韓曄坐在書桌前,正頗為閒適地看著書,看到她進來,也沒什麼情緒變化,唇邊一絲笑容也無,星目略帶疑問,那麼若無其事。就是這若無其事的無辜眼神讓百里落越發惱火,今日在宮中遇到的那個病秧子也用這種眼神瞧著她,他是真瘋還是假傻?
對付啞巴,百里落不在行,對付一個比啞巴還冷靜持重的人,她更是被動,所有話頭都由她來起。被逼得夠了,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滿不在乎起來,反正她已知曉如何用鈍刀剜了韓曄的心。
所以,百里落的神色倒比方才在門外時平靜了幾分,臉上甚至還爬滿了笑意:“夫君,你猜我今日在宮中碰著誰了?”
韓曄仍舊不溫不火地瞧著她。
百里落知道他不會開口問,她直接告訴他:“我碰到病駙馬了,他的氣焰可真囂張得緊,見了我和母妃不問好不行禮,跟婧兒妹妹簡直像極了,不愧是夫妻。”她在書房內緩緩踱著步子:“不過,這些都不稀奇,我今日才知曉他有多無恥下流卑劣,竟當眾在御花園欺侮與我,我若是被他玷汙了,夫君你的面子上可就好看了。”
韓曄還是沒什麼情緒,彷彿他的妻被侮辱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百里落早知他會如此,可心裡的氣卻止不住一點一點湧上來,冷笑道:“是了,我被欺辱倒也無所謂,夫君不在乎,可一想到我那可憐的婧兒妹妹竟嫁給了一個衣冠禽獸,我的心裡頭就一陣痠痛,簡直生不如死。那樣如花似玉的美人,活潑可愛生機勃勃,禽獸會捨得不碰她?一夜兩夜就罷了,現如今他們二人已同室而居七十餘日了,她還能有多幹淨?還不是被人吃剩下的殘花敗柳……”她的語氣漸漸變得怨毒:“即便是被吃剩下了,還是輪不到夫君你上陣,想想還真悲情哪……”
韓曄也許自己沒發現,可他的星目明顯變了色,眸中的寒意讓百里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已暢快得夠了,也不想真與韓曄爭個魚死網破,驟然轉身離去,留下話:“本宮不痛快,你也休想痛快!要是忍不住就去殺了那個無恥的病秧子!千刀萬剮了他最好!反正你的心肝尊貴,不愁找不到人再嫁一回!”
百里落走後,書房的門沒關,穿過屏風的頂端可以看到門外那一方漆黑的天幕,韓曄凝視那方夜色許久,才緩緩鬆開緊握的手掌。桌上鋪開的白紙被拂開,一封密函擺在上頭。無論那廢物是不是病秧子,是不是帝后扶持的新貴,既然他敢拖著一身病體強出風頭捲入朝政之中,那麼,他就該承擔所有朝堂上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