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發現白龍鎮起了變化,這便隨意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他們從獸潮之後休養生息數年,最近兩年,那藥農柳姨帶領下,許多人都逐漸賺了些錢,再有那白逵的手藝確是不錯,在寧水郡九鎮之中獨有門道,有許多外鎮的去不起寧水郡請大木匠打造,就到他這裡來,手藝雖不及大木匠,但便宜許多,又比一般的木匠活計要好很多,再有那熟食鋪的老王頭,烹得一手好食,賣給郡城的武華酒樓臘肉,也傳得一些人知曉……”
話到此處,那張召忍不住打斷道:“哪裡會有咱們牛肉張的牛肉好吃。”
童德知道這小少爺起了攀比之心,在衡首鎮,他愛和其他孩子比,出了衡首鎮,就要和其他鎮比,眼下面對的是一個在他心中從來都瞧不上的鎮子,忽然間變得如此之好,自是激起了這位紈絝小少爺的憤懣之心。童德微微一笑道:“小少爺和白龍鎮計較,不是自墜了咱們衡首鎮的名頭,墜了烈武藥閣張家的名頭麼,你一個人和一個螻蟻去比,不是抬舉了螻蟻麼。”
童德要哄得一個小孩兒舒坦,自是輕而易舉。他這話一出口,就讓張召胸中那股鬱悶之氣頓時消除一空,當下就暢快了許多,這要開口再說,童德便猜到他想講什麼,這便又道:“小少爺是不是要說明面上確是如此,可這老王頭的臘肉到底好不好吃,還是不清楚?”不等張召接話,童德笑道:“老王頭的臘肉能得武華酒樓親睞,自是有他的獨到之處,不過要說比咱們衡首鎮的牛肉張,確是還差上一些,你可知當初武華酒樓想要讓牛肉張給他們供那醬汁牛肉,出了多少銀錢麼?比給老王頭臘肉可多了不知道多少了,不過牛肉張沒有要,他只想在衡首鎮做自己個的生意,那老王頭可不必牛肉張,土包子一個,一點點小錢就答應了每年給那武華酒樓供應臘肉了。”跟著童德摸了摸張召的腦袋,親暱道:“小少爺莫要多想,這白龍鎮能夠到今日規模,也是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咱們衡首鎮遠遠勝過白龍鎮,又怎麼可能被他們趕上,今日咱們就去尋這白逵的晦氣,一會就照咱們倆說好的法子辦。兵不血刃,便能逼得這白逵走投無路。說不得就能把這混蛋逼死,到時候白龍鎮少了一位白木匠。那些來這鎮裡定製木具的人又要少了,白龍鎮還能如何?!”
張召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童掌櫃說得妙極,一會咱們就讓白飯這爹爹好看,若是弄死了他爹,待我回到三藝經院,看那小子還能如何,整不死他才怪。”說話的時候,張召的面容猙獰。那一臉兇惡的模樣出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身上,童德卻不覺著有什麼奇怪,他記得張召七歲的時候,就和衡首鎮一個窮人家的孩子爭執,後來被那孩子打破了腦袋,再後來張重要自己去尋那家人的麻煩,弄死了也沒關係,這事當時張召就跟著自己一齊經歷過,雖然沒有動手。就逼得那家人自殺,張召也沒有瞧見人死的模樣,但整個過程小張召沒有絲毫的同情,那以後童德和張召說話也沒有了什麼顧忌。到後來張召去了三藝經院,每回童德去看望張召時,雖然常常用掌櫃東家的話提醒張召低調。可緊跟著說起具體的一些事情,譬如鎮子裡誰家想要和張家搶生意。誰家擋了張家的財路,結果都被張家弄得家破事小。人亡事大的事情,都說給了張召去聽,且其中言辭明顯帶著嘲諷那些自不量力的混蛋,這樣的言談,是在給張召帶來一種心底的意識,誰也別想得罪張家的意識,事實上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在縱容張召,將來繼續囂張的紈絝下去,也是童德的私心所在,就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