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夏點點頭。
“餓不餓?”
搖頭。
“要不要喝水?”
搖頭。
“現在想睡覺麼?要是想,我給你擦擦身體好好睡一覺。”趙明瑄問道。
搖頭。
趙明瑄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看來不能說話的確是挺痛苦的。
林立夏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趙明瑄突然打斷他,從桌上拿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把筆遞給他,“悶壞了吧,知道你想說話,寫出來也一樣。”
眼神如斯溫柔,恰似秋日透明高遠的晴空,深邃迷人。
林立夏歪歪忸怩地寫了幾個字——我媽挺喜歡你的。
趙明瑄接過小本子一看,笑得格外得意,“我趙明瑄是誰,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林立夏瞪了他一眼,表情寫著,要不要這麼自戀啊!
趙明瑄握了握他的手,搖了搖頭說道:“你媽媽不是喜歡我,她是因為你。你喜歡我,她才會接受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還纏著你,估計她早就使用各種方法讓我消失不見了。”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這麼自然地討論自己喜歡的問題。林立夏伸手要過本子,又在上面寫了一行字——誰喜歡你了,不要亂說。
趙明瑄開朗地笑起來,揪了揪他微微發紅的耳朵,伏下身子,靠在他枕頭旁邊。
壓低了聲音逗弄道:“是,你不喜歡我。因為,因為——”趙明瑄故意停頓了下,打算用最深情的聲音接著說道:“因為,你愛我。”
兩個人的距離是這麼近,趙明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擦傷的疤痕,在林立夏白皙的膚色下襯托得有些猙獰;而在林立夏的眼裡,趙明瑄琥珀一樣的眼睛幽如深潭,連睫毛都清晰可數,他好像沒跟趙明瑄說過,他的眼睛真是漂亮。
漂亮到他忘記了反駁趙明瑄這麼狂妄自戀的言語。
趙明瑄將頭越挪越近,輕輕地在他塗著藥水的傷疤上碰了一下,嘴唇漸漸下移,噙住了那微涼柔軟的唇。沒有以往那樣肆意地挑逗與侵略,只是細細地,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地輾轉,研磨。
這是他最珍視的心愛之人,而差一點,自己就將他弄丟了,而趙明瑄此刻迷惘了起來,林立夏死裡逃生,是不是自己那天帶他燒香祈福的緣故?
他是如此感激,又是如此後怕。
所有難以名狀的心情,都透過自己的吻一一向他傳達。
林立夏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趙明瑄的臉。他反而閉著,睫毛鋪蓋著陰影,臉上的表情卻是近乎神聖的執著。
林立夏在趙明瑄和沈麗華一天天地照顧下復原起來,起碼一週之後可以靠著坐起來了。沈麗華卻非常擔心這麼快坐起來,她兒子可是肋骨骨折,總覺得十分不可靠。主治醫生再三保證不會有大礙了,而且要為了預防肺部併發症,本身就要多坐著,最好鼓勵病人經常咳嗽。
第一次坐起來時,林立夏簡直舒服得想伸個大懶腰,連續躺了幾天,他已經覺得就算是肋骨被自己躺好了,要也要被躺斷了。
趙明瑄都會選個大中午吃完飯的時候給他擦身體,這個時候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生怕他一不小心著了涼。
褪去他的病服,趙明瑄接過沈麗華擰好的熱毛巾,避開傷口和固定胸帶的地方,擦拭起來。這傢伙其實有點點潔癖,身上稍微有點不乾淨就會難受得休息不好。
沈麗華看著兒子身上擦傷的痕跡,滿是心疼,“看著還行,脫了衣服怎麼都是骨頭,這次病好了,可要好好補身體。”又看到額頭上的那塊傷疤,憂慮道:“這身上的疤還好,臉上的可不能留下疤痕。”
趙明瑄邊給林立夏擦著背邊說道:“已經問過醫生了,應該是沒什麼,要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