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煌月城北,森林外圍。
姜銘為了以防萬一,再次推算過後,便來到了森林之中,尋到一處隱秘之地後,便施展空間手段來到了距離觀星較近的一處草坪上。
森林之中應當樹木繁多,不過他選擇的草坪周圍五米卻是沒有半棵樹木。
由於沒有樹木的遮擋,姜銘便整個人置身於月光之下,月光如水,傾瀉而下,好似少女如玉般柔美的素手,輕輕灑在姜銘身上,將少年原本就面冠如玉的外貌,襯托的更是英俊多姿。
附近還有一處溪流,水聲潺潺,還有些鳥兒尚未入睡,夜間的鳴叫異常醒耳,蟬叫聲亦是如此,連綿不絕。
觀星獨自一人走在林間,就在剛才,她佈置出了一道陷阱,但等待許久過後,甚至連一隻野兔都沒有逮到。
糧食的儲備又早已見底,飢餓與疲憊交織的她準備死馬當活馬醫的去河邊,看看能不能捉上幾條魚充飢。
而這自然在姜銘的推算之中。
當觀星快要來到河邊時,一眼便望見了正微微仰著頭,左手揹負身後,右手輕放身前,似是在細細賞月的姜銘。
“你終於來了。”姜銘緩緩開口,聲音輕柔,猶如夜色的月光。
觀星見狀心中一驚,以為是宮裡派來捉拿她的人,正當她想逃跑時,面前的男子似乎看出了觀星內心的想法,淺笑道:“你無須擔心害怕,且聽我一曲道來。”
只見面前的男子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張精緻木製古琴,旋即坐於一個較為平整的石塊上,十指舞動,琴絃在他的手法下,悠揚悅耳,宛如清泉涓涓,娓娓動聽。
隨後,他口唇輕啟,以音道宇宙規則進行輔佐,悠然而歌道。
“先皇駕崩,異獸亂世,此行荊棘載途。”
“三十萬卒,沉眠沙海,護擁帝國安康。”
“悲涼......”
“先皇遺詔承大統,問何時歸鄉?”
“多行多難多風霜,而心意已決。”
姜銘於夜中長歌,歌聲如身旁的溪流,緩緩流淌進觀星心靈的最深處。
觀星是何許人也?幼時飽讀經書,如若沒有點文學底蘊與天才實幹,又怎敢獨自一人逃出這煌月城,前去封印那異獸呢?
她只聽一遍,便聽出了姜銘歌中的意思。
先皇駕崩,異獸亂世,此行荊棘載途——前代的皇帝剛剛死亡,異獸就快要出來禍亂世間,你前進的道路上,必定充滿困難和障礙。
三十萬卒,沉眠沙海,護擁帝國安康——三十萬將士在此奮勇殺敵,為國捐軀,而那些犧牲的將士們從那時起便一同沉眠於沙海之中,為國家贏取了和平。
悲涼——多麼悲涼啊......
先皇遺詔承大統,問何時歸鄉?——前代皇帝臨死時留下的詔書需要你回去繼承帝位,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呢?
多行多難多風霜,而心意已決——哪怕此行的路途多麼遙遠,多麼艱難困苦,但你的心意已決,無人撼動。
姜銘輕歌完畢,嘴角流露著神秘的微笑,隨即在觀星眼中,那精緻的木質古琴瞬間消失。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知道吾輩的事情?”觀星清聲質問,但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忌憚與謹慎。
“呵呵,觀星先生,你雖聰慧睿智,膽識過人,但想要知道本座的身份卻是不夠的。”
姜銘傲然一笑,也不管對方神情的震驚,繼續道:“對你們來說,我乃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
“不錯,觀星先生,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推算之中,就連我們二人今日在此月色下的相遇,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方才詩歌中的意思,你不可能不明白吧?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