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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識眼色,詢問了是否要用宵夜,得了回話便帶上房門退了下去,對於兩個大男人共住一室的事沒露出半分驚訝好奇。

冬日天寒,水溫涼得快,皇帝將棉巾沾水擰了半乾,然後遞給薛歷川,讓他先清洗。

“那位武家姑娘,你覺得她品貌如何?”

晚間席上那武沉袖雖然話未多說,一雙似水柔情的眸卻是時不時往薛歷川身上飄,見皇帝一直高姿態的剝奪他的話語權,還心有不滿的替他出言指責,小女兒家的心思可見一斑。

皇帝心思奇特,他視薛歷川如珍寶,總也想讓天下人也待他如珍寶,自然是樂見有人傾心於他,但皇帝同時又心懷惡劣,只肯限於對方是單相思,最好是一廂情願的痴戀成疾,既滿足皇帝莫名其妙的自豪心理,又不會對他造成實質威脅。

因此,皇帝這句話問出,語氣裡倒並沒有薛歷川遭人覬覦的惱怒,只是略微試探,若薛歷川回答中對她稍露好感,皇帝再將她解決了以免後患,若是對她無意,倒是可以放她在一邊暗自神傷去。

薛歷川擦了臉,順手要把棉巾遞還給皇帝時,終於記起養尊處優需要別人伺候的是面前這位。他尚未當上侍衛長前,也曾有跟著皇帝在外行走,出了宮皇帝身邊沒有近身內侍,衣食住行便需要他們這些隨行的侍衛來打點,對於伺候皇帝更衣洗漱,薛歷川其實也算熟練,只是近兩年鮮少再有機會由他動手,這段時間在昭德殿更是反被皇帝伺候慣了,倒是忘了應有的規矩。

“屬下對她無意,覺不出好壞來。”薛歷川邊說著話,邊走到水盆旁,見架上並未有多餘棉巾,只得將自己用過的重又放在盆內打溼,盆內水溫已經有些偏涼,他催了點內力在掌上,將盆內攪動出一絲熱氣,這才擰出棉巾要遞給皇帝。

皇帝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之前總想著以各種行動去放縱薛歷川,讓他漸漸去了在他面前低人一等的意識,當然也好順手佔點小便宜,不過,薛歷川榆木難通,甚少有機會主動示好,若私下裡以帝王之尊讓他伺候自己的話,皇帝自我意識過盛,將之想成是體貼情意,也不失為一種情趣。因此見遞到眼前棉巾也不去接,只伸出雙手,微抬下巴示意。

這樣等著別人服侍的皇帝,實在比服侍別人的皇帝正常多了,薛歷川也沒多想,頗為習慣的上前小心在他臉上擦拭,然後再虛託著他的胳膊,將他雙手也擦拭乾淨。

兩人離的近,薛歷川認真的面孔就在皇帝眼前晃,隔著棉巾,臉頰上能感覺到他指腹輕柔的力道,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動作,甚至還不如宮女伺候的舒適,只是不知是不是應了心理作用,皇帝極為享受的微眯起眼。

待薛歷川忙完,轉身去將水換到腳盆,皇帝才想起他剛剛的回話,不禁有些訝意:“這麼說,你瞧出她對你有意了?”

“是。”薛歷川將腳盆端到床邊,示意請皇帝坐下泡腳。心下對他的問話也頗感奇怪,那武沉袖並未多加遮掩她的心思,薛歷川也並不是頭一次碰上這種事,自然都看的明白,況且皇帝不也是看出此間端倪,才會問他那個問題嗎,怎麼又如此驚訝,像是他不該懂得情愛似的。

“……”皇帝無言,原以為這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沒想到於感情上也並不完全遲鈍,想來只是對無法理解超出常理之事,才會固執的選擇視而不見吧。

薛歷川自然不知皇帝心下正將他這性子一頓腹誹,只出言提醒:“聖上,水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