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有一黑衣男子躍上了臺,臺下鬨然,還沒等其他人上去跟他爭奪,旁邊仁王先坐直身,繃緊了面上神情。
“那混蛋,我絕對要殺了他!”
31友人
仁王眼神狠戾,緊盯著的卻是斜對面看臺上身著橙衣富家公子樣的男人。
皇帝順著他目光看過去,見那男人起初還有些戒備,後來想起什麼似的,得意洋洋的在嘴角噙了抹笑,遙遙向這邊抱了個拳算作招呼。
“那就是他的主子?”
“是。廣陵樓樓主項尹達。”
“看起來不過是個草包。”
皇帝原本是想落井下石的調侃仁王一番,但見他神色緊繃,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便也正經起來。
“你緊張什麼?”那男人實力如何皇帝尚不清楚,但仁王曾被他重傷之事記憶猶新,他怎麼看都不是需要別人為他擔心的角色。
“他身上有傷!”
仁王心頭火燒,又苦於無法立時將那小人斃於掌下,只得閉了閉眼,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這才專注於蓮花池臺上的那人。
那邊衛城面無表情,持著寸短匕首立於臺上,不言不語,只等著他人上臺與他拼殺。他的身形挺拔,手也很穩,表面並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跡,但是仁王清楚,項尹達那個無恥小人也清楚。
前來暗殺那次,仁王留在他身上的傷只是當時痛苦,與根基無損,本來不出十天便能將養完好,昨夜仁王將他按在床上,衣衫褪盡才發現他身上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似乎是用了密集的細小鐵鉤之類釘入皮肉,拔出時豁開周邊面板,才造成那樣駭人傷口。
他身上傷處顏色已深,卻還未結痂成疤,顯是受傷已久,卻沒用過傷藥,才會癒合極慢,稍微掙動,有些傷口甚至還會滲出血絲來。仁王驚怒之下再探了他脈象,分明是傷上加傷害的內息受阻,已是重傷之症。
雖說仁王百般追問之下,衛城都不曾吐露半句,但想也知道,定是那日暗殺失敗,他回去後受了處罰。
先是毫不猶豫的送他來赴死,在明知他身上有傷的情況下,還要為一顆珠子派他上來拼命,仁王心中對項尹達可謂是惱怒至極,若非衛城頑石難點,他一早就下手除掉這混蛋了!
如今衛城他人到了臺上,刀劍無眼,這大會又是除非認輸棄權,否則不死不休,以項尹達性格,下給衛城的命令必是讓他拼死取勝,兼之因昨日許下的那承諾,仁王此時不能親自上臺,臺上若是無人問津的尋常物品還好,但這會臺下已不知有多少人被這顆驅毒駐顏的珠子吸引,不出片刻便會有挑戰者不斷,衛城定撐不到最後。
沒等多久,這邊仁王還未想出對策,那邊臺上忽又躍上一人,觀其身上服飾,似是關外雲馬幫的弟子。
那人劍眉鷹鼻,面相極是粗獷,握著手中馬鞭向衛城先是一拱手:“在下雲馬幫赫連關聞,特來討教。”
他人雖粗鄙,禮數倒是周全,倒是衛城,見人上來半點情緒波動也無,對方說完話後,只是示警似的抬了握著匕首的手橫於胸前,接著一矮身,箭似的竄到他身周,形如鬼魅的向他發起攻擊。
皇帝於武學一道上沒有研究,只覺他兩人一個身形迅急,出招詭譎,另一個則穩重紮實,一招一式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威力,誰輸誰贏一時還不好下定論。皇帝不好此道,又與場中人沒有牽連,
很快便感無趣,轉頭看向身旁薛歷川,見他似也並不十分專注,便微側了頭,壓低聲音與他閒聊起來。
“姓赫連的那個,似乎不是咱們中原人?”
薛歷川轉了頭認真回答:“是。雲馬幫本是關外遊牧一族,因處烏桓部落邊界常年受到侵擾,族中有人自發組建了一支馬隊,便是這後來的雲馬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