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沒接話,卻也沒反對。
過了一會兒,他才像是有什麼坎兒過不去似的,把這個話題找了回來:「你剛才說覺得我冷漠,我還以為像是梁辰那樣的人,才配得上這兩個字。」
這回反倒是唐朵愣住了:「梁辰冷漠麼,他只是不擅長社交上的潛規則罷了,他是個很實在,也很簡單的人。」
方霄比唐朵更詫異:「在你眼裡,他是那樣的?」
唐朵:「是啊,怎麼?」
方霄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但也只是幾秒鐘的事,一轉眼他就將這份懷疑放在唐朵身上,認為眼光有偏差的是她。
梁辰的確很直接,但他的直接是因人而異的。
最起碼在和梁辰照面的那頓飯局上,方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確定,他的真實性格是什麼,真實想法是什麼,他都掩藏的很好,很適合經商。
當然,方霄也知道梁辰的特殊體質,從而也不由得佩服,一個有阿茲伯格的人居然可以做到這地步。
唯有當唐朵和梁辰互動時,他那小心隱藏的情緒才稍稍露出端倪。
方霄不知道,這是否可以解釋成為,梁辰對帶陌生人是封閉的,對待唐朵卻從一開始就很開放,否則以唐朵的敏銳,是不會感受不到他的隱藏,又怎麼會覺得他簡單呢?
簡單……
方霄忽然笑了。
……
轉眼,唐朵和方霄就來到了工作室。
梁辰已經等在會客室裡,唐朵沒有跟方霄一起進去,而是安靜的等在外面。
那會客室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方霄進去之後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隔著那道門,唐朵也能感受到裡面不尋常的張力。
唐朵並不知道,那兩個男人的對話,是用她作為開頭的。
事實上,就在方霄踏進會客室的一瞬間,目光就落在梁辰身上。
兩個男人差不多高,體型也沒有太大出入,同樣也都因為休息不好而有些疲倦,氣質上也都不是鬧騰的人,同樣都很淡。
但梁辰的淡,是從骨子裡提煉出來的東西,看書看的太多,思考也多,專注而認真的投入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太關心世俗,往往就會顯得更純粹。
而方霄呢,他操心的事太多了,公司,家庭,未來規劃,他不能不關心世俗,也必須關懷社會,他經常覺得時間對他太殘忍,溜得太快,也沒時間傷春悲秋,更沒時間坐下來安靜看書,那種淡,便成了一種保護色。
兩個男人握了一下手,梁辰示意方霄坐下談。
方霄又重新觀察了一遍梁辰,坐下時不由得笑了,說:「我現在突然明白,為什麼唐朵會說你簡單了。」
梁辰顯然沒有料到方霄的第一句是這個,挑了下眉,問:「她是這麼評價我的?」
方霄點點頭:「但我想,她所謂的簡單不是單純。」
梁辰沒接話,只是同樣認真的看了方霄片刻,像是要確定什麼。
被一個純粹的人盯梢一樣的看著,大多數情況都是折磨。
內心骯髒的人,會心虛,會躲避。
內心強大的人,會挑釁,會對抗。
方霄顯然是後者,他沒躲沒閃,就讓梁辰分析。
直到梁辰確定完了,小幅度的點了下頭,以淡漠的口吻陳述道:「你喜歡她。」
方霄的表情沒有動,有那麼一剎那,兩人似乎有了心電感應,他似乎感受到梁辰看出了什麼,只是放在桌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方霄問:「憑什麼這麼肯定?」
梁辰:「憑本能和直覺。通常一塊領地只能容納一頭雄獅,再來一隻,它們會撕鬥,直到一方落敗逃走。而新來的雄獅為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