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煜道:“印先生說一個就夠了。”儘管當了印玄的鬼使,但他始終有自己的驕傲,不願將自己放到奴僕的位置上。
印玄道:“你先招魂吧。”
阿寶道:“現在?”
“現在。”
“這裡?”
“這裡。”
“總要先準備一下東西。”阿寶的笑容很乾。事實上,他覺得再過一會讓,自己可能連很乾的笑容都擺不出來了。
四喜默默地把書翻開遞給他。
阿寶道:“不是,我是說擺個香爐,燒點紙錢……”
他一邊說,曹煜一邊把東西從櫃子裡拿出來,然後一一擺放好。
“原來,都有啊。呵呵,挺齊全的。”阿寶嗓子發乾,忍不住把水一口氣喝完。
同花順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兩條紅手絹,不停揮舞道:“大人,加油!”
阿寶卷起袖子,抹了把臉道:“好吧,我來了。”他仰頭喝了口酒,噗得噴在桃木劍上。
四喜道:“大人,書上沒有這個步驟。”
阿寶吃驚道:“沒有?那放一把劍和兩杯酒在這做什麼?”
曹煜道:“有備無患。”
“……”阿寶放下劍,拿過書,又細細地看了一遍道:“好,我知道了,重新來!”
他撒了一把紙錢買路,然後摸出紙片人,口中唸唸有詞。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
“大人?你是不是睡著了?”四喜繞到阿寶前面,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阿寶睜開眼睛,揮手道:“別吵,就快唸對了。”
四喜道:“大人,你說等你念對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去投胎了?”
阿寶道:“閉嘴。”
四喜只好蹲下來繼續等。
就在他們以為計時器會繼續往下走的時候,紙片人突然站了起來,撲到阿寶身上。
阿寶剛想打招呼,就看到紙片人突然露出牙齒,朝自己的手指咬下去。
“放肆!”印玄袖子一揮,紙片人被一陣風颳在地上。但它很快站起來,戒備地看著他。
阿寶打圓場道:“那個,鬼差大哥從陰間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祖師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紙片人憤怒地揮舞手臂。
阿寶想了想,將祭壇上的酒杯放在他面前。
紙片人一下子彈了開去。
阿寶乾笑著,“不喜歡啊?也是,嗜酒貪杯不好。那幫我找個人吧?”他把生辰八字遞過去。
紙片人傲慢地仰起頭。
一條細線突然從紙片人的咽喉處穿過。
紙片人大吃一驚,想要回到陰間卻發現自己竟然被鎖住了。
“祖師爺,這樣不太好吧?”阿寶乾笑。祖師爺是長生不老,以後不需要和鬼差打交道,但是他們這些都還指望著下輩子投個好胎的。
印玄道:“放心。”
兩個極簡單的字,也沒有任何解釋,但是從印玄嘴巴里說出來,立刻撫平了阿寶的所有憂慮。他的氣勢馬上回來了,將生辰八字放到紙片人面前,使了個眼色道:“兄弟,你懂的。”
紙片人憤怒地掙扎了足足一分鐘,終於放棄了。它低下頭,紙片自燃起來。
阿寶一驚,正想將杯子裡的液體潑過去滅火,但是手剛一抖就想起這液體是酒,只會助燃,連忙縮了回來。這麼一耽擱,紙片人燒成了灰。
“他實在太貞烈了!”阿寶感嘆。
“小曹先生。”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阿寶背後響起,他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粉襯衫深黃西裝褲的眼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