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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鍾離準身形一震。“小準”,從來就只有自家長輩這樣稱呼他,父汗、母后、大伯、伯母。

拓跋燁道:“既然右青襟王這樣讚譽你的騎射,你露一手就是了。朕怎說也算你的長輩,朕的話,你總聽吧?”他的語氣,真的就像一位長輩在對一個晚輩說話,恩威並具,帶著滿滿的慈愛和幾分嚴厲。

鍾離準咬了咬嘴唇,作了一揖道:“鍾離準……領旨。”

拓跋燁道:“你就騎北漠王獻上的汗血寶馬吧!”隨後著人牽來了汗血寶馬。

鍾離準道:“謝皇上。”隨即彎腰抓住袍角,微微發力,長袍從下襬撕裂,裂及腰際。他踏著椅子飛身而起,穩穩落在馬背上。他深切地明白,這個風頭可以不出,一旦要出,就必須技壓群雄。

他轉身對彼該道:“右青襟王,可否借弓箭一用?”

不想彼該竟然說:“王子,真是不巧,方才本王的箭已射完了。”

這時,徐倚揚道:“本宮的弓箭借你!”說著,她便丟擲了弓箭。

鍾離準穩穩接住,對徐倚揚抱拳道:“多謝徐淑媛娘娘。”

說罷,鍾離準策馬向前。他身著天藍色長袍,□□寶馬是紅鬃馬,乍看過去,一道藍影一道紅影交相輝映,如風如電,煞是好看。這是一匹還未被馴服的汗血寶馬啊,可鍾離準與它卻像是多年的老戰友。

“等一等——”人群中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鍾離準聞聲勒住馬,眾人也都看了過去。這聲音是從拓跋燁身邊傳來,正是定平公主拓跋儷。

拓跋儷神秘地一笑,走到徐倚揚面前福了一福道:“徐母妃可否借髮髻上赤芍一用?”

徐倚揚欣然取下發髻上的赤芍遞給了拓跋儷。她只比拓跋儷年長十歲,雖然是拓跋儷的庶母,二人卻一直像朋友一樣。而且,反正她在乎的也不是這朵芍藥花,她在乎的只是皇上替她簪花。

拓跋儷接過這朵赤芍,簪在自己髮髻之上,走下高臺道:“想必方才各位也都看膩了射靶子。”

眾人大約看出了些端倪,不禁心頭一緊。

拓跋儷對鍾離準道:“王子,你箭術超群,定能一箭射中本宮髮髻上的赤芍!”

鍾離準心頭一驚,跳下馬道:“公主,不可!”

眾人也都勸拓跋儷不可胡來。

拓跋儷卻堅持道:“本宮相信王子的箭術,眾位不相信麼?”

此時,阿甲在席上已是握緊了拳頭,現下的王子殿下決計是騎虎難下了。鍾離準對拓跋儷道:“公主不可胡鬧,小王箭術粗淺,公主有了任何閃失小王都擔待不起,請公主收回方才所言。”隨後他轉身朝拓跋燁拜倒:“皇上,冷兵器不長眼,公主若有任何閃失小王萬死不能贖罪,請皇上讓公主收回方才所言。”

沉默了片刻,拓跋儷道:“父皇,你不相信王子的箭術麼?”

“哈哈哈……”拓跋燁突然笑了起來。

“皇上……”鍾離準不置可否。

拓跋燁笑道:“小準,朕的女兒這般相信你,朕也相信你,不要讓朕失望。”

鍾離準堅持道:“請皇上三思。”

拓跋燁道:“你現下若是再拒絕,可就是駁了儷兒的面子,也駁了朕的面子了。朕再說一遍,朕相信你,射吧。”

此番鍾離準是再沒了退路,其實他明白,在拓跋儷開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了退路。至此,他只得做了一揖道:“鍾離準領旨。”

鍾離準沒有上馬,只是撫了撫馬背,馬兒便即退到一邊。拓跋儷笑著站在一隻箭靶旁,撫了撫髮髻上的赤芍。

鍾離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天時地利人和可真是沒占上多少,不是在扎託,用的不是自己的弓箭,下面又有不少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