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遺囑的事,白檸從來沒想過靠任何一個人,她也曾傲氣的和白子瑜放下狠話。白檸不是軟弱無能的私生女,她有身份,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傲氣,她有能力讓自己高傲不可一世。
可是事實又一次扇了她的臉,那耳光打的真疼啊!
不靠男人白檸是爭不過白子瑜,是她親自把自尊心踩在了腳下。
背棄了自己,她還有什麼?
“現在我回來了。”
白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沒有目的,她只是想和人說說話兒。隨便是誰都行,只想說說話。白檸都快忘記了曾經的堅持,她丟棄了所有,只為了錢。
世俗。
白檸笑的眯了眼睛,鼻子有些酸:“哦,忘記和你說了,那個男人叫顧琛,顧安平的兒子。別問我誰是顧安平,百度去。”
白檸抿了抿唇,反正她都這樣了,做了就是做了,被說兩句怎麼了?
不管父親曾經有沒有對不起自己,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眼下,白檸和白子瑜這場戰爭還真是名不正言不順,可她就是那麼厚顏無恥的爭了。
既然爭了,那還立什麼牌坊?
可笑。
白檸走過去坐到了病床上,她也沒看白子墨。不知道這一次以後,白子墨和白子瑜還會一如既往的親近下去麼?白檸也不知道,反正她在誰心裡也沒分量。
白子瑜翻臉不認人的功夫,白檸不知道白子墨能不能看懂些什麼。
罷了,懂不懂那都是他的事,白檸是沒心思再去揣測什麼。
好在白子墨在最後時候是站在自己這邊,足矣。
“你也回去工作吧,別在這裡了,我沒事,下午就辦理出院。最近幾天不會回去,你看著媽好好吃飯。”
白子墨以為白檸會哭,可她抬起那張素白的臉後,表情卻是平靜的。連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白子墨為剛剛生出的那點憐憫心感到羞恥起來。
白檸臉色全然是平靜,眸光漆黑,他覺得自己一腔真情就要付諸東流。白檸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何必為她擔心?白子墨心裡是憤怒而失望的,白檸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為什麼會替白檸難過?繼而忿忿不平起來。
白檸還真是天生的騙子,做起戲來一套一套。白子墨板起臉,表情是不好看的:“你讓我走我就走啊!我現在回去有什麼用?那個工作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可做。”白子墨肩膀塌下去,像是鬥敗的小獸,懊惱而憤怒,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
扯了下衣領子,往後推了兩步靠在窗臺上直視白檸:“你和大哥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顧琛我聽說過,那個……他是你男朋友?”
原來白檸這樣還真的有男人要啊?白子墨皺著眉頭看白檸,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你怎麼回事啊?”
“你管我怎麼回事。”白檸壓下心頭那些火氣,抬頭看向白子墨,是已經恢復了以往平靜。臉上連一點情緒都沒有,裝弱裝可憐並不會得到一點同情。
何必呢?
心灰意冷,只覺得未來沒什麼可盼。
“你走吧,趕緊走。”白檸有些煩躁,翻身上床做進被子裡,心情沉到了最低處,撕破臉皮好了,以後再也不來往,就算是敵對也能下得去手:“你來有什麼用?連個午飯都吃不到,我快餓死了。”
白子墨沒想到戰火這麼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豎了眉毛:“你這是怪我了?”
“難不成還要怪我自己?”
白檸哼了一聲,掀起被子蓋到了自己的脖子處,她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裡亂糟糟的沒有頭緒:“我快餓死了,胃疼。我心情很差,你們都來欺負我。”
白檸覺得自己是該流淚的,可是她沒流淚,連一點痛苦的神情都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