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浴到她們眼前。“他才是。”
“不會吧!唐容,這個年輕帥哥是你爸爸?”女同學驚歎的聲音四起,像市場買粟的阿婆,吵死人了。
“好帥哦!有成熟男人的勉力耶!”
“何小雯,你不要花痴了,你忘了偉成在等我們。”
“是啦!快走了。”
三五個人拖著不情願的唐容漸行漸遠,唯嘈雜的討論聲不斷,那天真無意的言語,間接刺傷了衣擎天無辜的心靈。
他跟湯瑋浴同樣歲數,為什麼湯瑋浴是年輕帥哥,而他就變成糟老頭呢?
記得幾年以前,他那張中西合壁、有稜有角的臉龐還曾令女孩們自動投懷送抱,怎麼現在行情差那麼多,敢情是他……真的操勞過度!
湯瑋浴好笑地望著衣擎天那張沮喪得幾乎要哭出來的臉,不由得同情起衣擎天。
唐容那鬼靈精,為了怕衣擎天成為同學的焦點,竟刻意將他打扮成醜陋的糟老頭樣——土氣的灰襯衫搭配不合諧的綠背心,加上那條褲管蓋不住鞋面、露出白白短襪的長褲,還有那頭糟得遮去了他半張臉的雞窩頭,活像是五○年代的歐吉桑。
完全遮蔽了衣擎天的原來模樣,真是佩服唐容想得出這樣的主意,的確也達到她的目的,只是可憐了一無所知的衣擎天。
湯瑋浴搭上衣擎天垂垮的肩膀,揶揄他說:“走吧!伯父。”
“死小子,你還消遣我。”衣擎天一掌拍掉湯瑋浴的手。
一路上,一個頹圯沮喪、一個幸災樂禍,一會兒打鬧、一會兒勾肩搭背,可以看得出他們濃厚似兄弟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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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唐容的跟隨,他們兩兄弟最常去的,莫過於到PUB喝小酒,輕鬆一下。
“瑋浴,你老實說,我真的看起來那麼老嗎?”衣擎天不確定地摸摸自己的臉龐。
“嗯——”湯瑋浴瞧著衣擎天的苦瓜臉蛋,忍住滿腹的笑意,強裝認真思考的模樣,又說:“是……有那麼一點點啦!不過你也三十歲了,老也是正常的現象。”
本來期望從湯瑋浴那兒得到慰藉,誰知他還雪上加霜,更添一筆,教衣擎天連最後的一絲絲信心也垮臺。
“是二十九歲,我的生日還沒到。”衣擎天是孤兒,沒有確切的出生日期,他總是把一年的最後一天當成是他的生日。
“是,是。 哈哈!”看衣擎天死命掙扎,湯瑋浴終於忍俊不住地朗朗大笑。
想到唐容那抹輕盈美妙的身影,衣擎天突然十分感慨地說:“真沒想到容兒長大了,當初瘦瘦小小的像個男孩,現在……”
“是大美人一個了。”湯瑋浴替衣擎天做了個結論。
“就是說用!瞧那些圍在她身邊轉的男同學們,個個都像蒼蠅似的,怎麼趕都趕不走。”衣擎天醋勁十足地道。
“都是這樣的,女孩家長大了,哪能留在身邊一輩子。”湯瑋浴意有所指地暗示呆若木雞的衣擎天。
“那些個小蒼蠅頭不適合她。”衣擎天忿忿不平地說。
“你這麼生氣,看起來好像在吃醋。”湯瑋浴愕然一向溫文的衣擎天竟會發起脾氣,也許他不若外表那般的無知無覺。
“是,我是吃醋,是一個做哥哥疼愛妹妹的不捨。”
“只是不捨而已嗎?”湯瑋浴定定望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也許還有衣擎天自己都不自覺的情感在裡頭。
“當然。”
“你會這樣想是最好的。”湯瑋浴若有所思地又說:“那麼,你從現在起最好別凡事太過依賴害兒,要不,等到一個令她心儀的男子出現,將她帶走時,你才不致變成孤獨無依的老頭兒。”
將她帶走?衣擎天的心驀地揪在一塊,難過死了,只能猛灌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