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田莊問了問,果然,每一個田莊都是同樣的的情況,井裡的水每年都在下降,若是天氣依舊維持如今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就艱難了。
現在也就易司他們那樣少井的小田莊困難一點,但再過個一兩年,困難的人就多了。本以為找到一些耐旱的作物就能暫緩困境,但現在看來,仍舊無法從根本上解決。
稷居回去的時候人很沉默。心情不太好,大管事不明白為何,還是邵玄低聲跟他說了,他才知道。
大管事感激地謝過了邵玄,然後趕緊讓人去弄點藥茶給稷居下火,同時也琢磨著怎麼勸解一下莊主。稷居可是他們的金大腿,若是稷居因為思慮過甚病了,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管事以後怎麼過?
據邵玄所知,離王城不太遠的地方有河,王城早些年就鑿了水渠將河水引入,不過水渠未必能解決一切,畢竟往城外的田莊分佈面積太廣,若是真鬧旱災。水渠也會幹。而且,邵玄覺得,稷居愁得未必只有這個,還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稷居不願意說給他聽而已。
見稷居不願意說,邵玄也沒有繼續追問打聽,他和廣義在這裡已經留了好多天了,見過千粒金衝過第二劫開始再次生長。也認識了不少有用的作物,弄到珍貴的種子。邵玄也計劃著離開,繼續在這裡打擾也無事做。
不過,離開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去解決一下。
次日,稷居關在青芒殿的房間裡沒出來,邵玄便自己出門。守在田莊門口的人已經認識邵玄,在邵玄說只是出去走走後,並未阻攔。
邵玄直接去了易司的田莊。
易司剛給人核對完一卷厚厚的布,旁邊還放著五個裝了穀子的粗麻布袋子,這都是他收穫的酬勞。
一個面帶油光的大漢拿著那捲布陰沉著臉離開。估計這又是一個發現底下人貪了不少的,步子都帶著血氣。
見到邵玄進來,易司只是抬頭掃了一眼,沒多熱切,“怎麼,今日金谷莊主沒來?”
“沒,是我有事想找你問一問。”邵玄說道。
“哦?沒酬勞的事情我可不幹。”易司抬了抬眼皮。
“若是你能解決,酬勞方面自然是有的。”
聽到有酬勞,易司這才正眼看向邵玄,“說說,到底何事,需要我算多少?還是說,你要改賬目?”
“都不是。”說著邵玄拿出一張不大的淺色麻布,布上用顏料畫著兩個同心圓環,圖上還有一些符號和橫折線條。這就是邵玄在工甲山谷的山壁上抄錄的易家先人留下的圓環圖譜,只不過他將複雜的圓環圖譜拆分開來,進行了簡化,然後才在布上畫出來,現在拿給易司看。
他看不懂易家人留下的這些圖,所以也無法根據這些圓環圖譜推演出想要的東西來。但昨日見到易司對運算非常有天賦,而且這個人似乎也沒什麼野心。據他昨日從金谷田莊的管事那邊瞭解到的情況,易司他們家在易家也是邊緣人物,不然不可能混成這樣,守著一塊麵積小,土質差,井還只有一個能用的田莊過日子。而且,易司不能卜筮,無法在王城內的卜筮一條街混,也就只能用他僅有的這點天賦來撈錢過日子了。
易司見邵玄拿出來的布只有一張,心中還詫異,就只用算一張嗎?這簡單。
可是,當易司將布展開,看到布上的圖之後,眼中瞳孔一縮,起身猛地看向邵玄:“你怎麼會有易家的環析圖?”
環析圖?原來那些圓形譜圖叫環析圖。
“你不用管我如何得到的,你只用說,這張圖如何解就行了。”邵玄道。
易司盯著邵玄看了幾秒,然後再次坐下,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你想知道什麼?解法?你不可能會的。”
邵玄也不反駁,指著圖上的那些橫折線條以及那些不認識的符號,讓易司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