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正是我最難過的地方。阿堯他當年為了幫我報仇，把那個賤人的豔照影片公佈在網上，現在又假意同她在一起折磨侮辱她。但這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沒錯，我是恨高歌，但我不希望阿堯也和我一樣陷在仇恨裡拔不出來，他這樣只會讓他自己更痛苦。阿堯，他明明應該是清朗的，快樂的。他不應該為了我雙手變得如此骯髒……”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高歌覺得孟瑤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心上，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是悔不當初，是無盡的愧疚，她再次被迫正視她和左承堯之間血淋淋的現實。

她強撐著一口氣，直直的看著高樂詩，啞聲再次發問：“你這樣處處找我麻煩，處心積慮的挖出這些事，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姐姐忘了嗎？我喜歡承堯哥哥。一個女人為了愛一個男人，總會做出點不理智的事情，就像你當年一樣。我不過是發現承堯哥哥每個月都會固定去孟瑤的‘偏偏’會所，才興起調查她的心，安排了個人接近她。誰知道竟然有這麼大的收穫，不然也不會知道姐姐你當年的光輝事蹟。我說得這樣直白姐姐你還需要問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離開左承堯，就是我最大的好處了。”

高歌慘然一笑，“你忘了孟瑤了嗎？如你所說，我只是左承堯報復的物件，他那麼愛孟瑤，你趕走我根本無濟於事。”

“孟瑤早就被姐姐你毀了，就算承堯哥哥有心，他們也再無可能。至於趕走你，當然不是覺得你有什麼威脅。只是一隻蒼蠅，雖然對人造不成什麼危害，但誰耐煩它一直在眼前飛來飛去呢？姐姐，我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但凡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就應該馬上離開，滾回國外不再回來，你說是不是？”

說完高樂詩抬手看了看腕錶，“時間也不早了，承堯哥哥應該也快來找你了。我就先走了。姐姐，我說的話你再好好想想，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最後再好心提醒你一句，離開他，放過你自己，也放過他。”

而後，高樂詩不再正眼看高歌一眼，她踩著高跟鞋，步履優雅的施施然離去，留高歌一人站在劉野的畫作下，弱小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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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畫廊後，高樂詩取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剛剛已經全部辦妥了。該說的話全都按你的吩咐講給她聽了，我那姐姐雖然還在嘴硬，但想來也已經信了七八分了，多虧你那段錄音。孟姐，現在該輪到你答應我的事情了。”

“你放心，小詩，謝公子每次來本市都會來我們‘偏偏’會所的，我一定會盡力給你們安排一個最佳的邂逅。他和老婆林漠不過是政治聯姻，一向是各玩各的。這次林漠的老情人回來了，正是你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到時候如果你能搭上謝公子的大船，取林漠而代之，可不要忘了孟姐我。”

“孟姐說笑了，我那愚蠢的姐姐簡直連你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不知道她憑什麼和你爭。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都能得償所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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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廊裡，《溫柔地殺我》畫作下。

高歌勉力支援的身體在高樂詩離開之後，終於緩緩滑坐在地。

空曠的畫廊裡早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下她和畫。

粉色的天，灰色的地，手持利刃的紅裙小女孩與高揚著頭顱的豬，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只是地上黑色的陰影，虛無縹緲。

高樂詩說的是真的嗎？左承堯今天帶她來參加這個拍賣會是為了將她送給謝齊？理智告訴她不要相信高樂詩的話，但大腦卻無法停止的回想。

她想起那天半夜左承堯去而又返，他說讓她穿一條漂亮的裙子陪他參加拍賣會；尾牙時謝齊為她買單，說他們遲早會認識；臨走前謝齊望向她那莫名的一眼；今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