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這神情她見過一次,就是前世權氏離世的時候。
纖雲戰戰兢兢地邊走邊想,身體不自覺的哆嗦起來。
“雲兒,語兒,莫怕,官府的人已經走了,沒事了,你娘只是剛才撲了風,岔了氣才暈過去的。”葛天行擠出一抹笑容,纖雲覺得那是苦笑,還是十分勉強的。
纖雲知道葛天行原本是做過將軍的,雖然停職,可官品還是在身的,一個知州定然不敢肆意上門捉拿人。
“鋪子封了也好,姑娘家就應該學學女兒家的東西,語兒,沒多久,你就要嫁人了,以後還是少見生人,在家休養品性,雲兒雖還小,也可以準備起來。”葛天行臉色溫和些,眼神中盡是對子女的關愛之情。
纖語十分乖巧的點點頭,纖雲也只好照做,後葛天行又繼續說了幾句,二人就離開了書房,一點都沒提鋪子的事情。
纖語受到打擊不小,一路上都不說話,待送纖語回去後,纖雲又折回去,見葛天行。
雙膝下跪,道:“爹爹,女兒不孝,鋪子的事情,是女兒考慮不周全,已經派人去找錢掌櫃,等定能還孃的清白。”夏氏定是透過錢掌櫃的把那批布料買了給權氏鋪子,然後再帶來官兵搜查,封了鋪子,不但處理了那燙手的山芋,卻也敗壞了權氏的名聲,其他商品必定受牽連,真是一舉三得。
“官兵只是按規矩來問問,你別聽什麼閒言閒語,這事情你不用擔心。”葛天行想到剛才和知府的談話,心中就窩火,看來這夏家是坐不住了。
吳州知府莫梁玉和他又幾分交情,都是私底下相交,明面上卻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夏傢什麼心事,大家心裡都有數,故而才藉機大張旗鼓來,只是為了傳遞資訊而已。
“女兒,女兒想彌補自己做的事情,那批貨,爹爹先派人收下來看管著。”纖雲心知做什麼定是瞞不過葛天行,索性就直接說出來。
葛天行一聽大怒,道:“還不知悔改,這哪裡是女兒家該關心的,這鋪子雖說是你孃的嫁妝,可也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管的事。”說道最後,心就軟了,語氣也緩和下來。
“爹爹,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說完後,你怎麼罰女兒,女兒都沒有異議。”纖雲知曉葛天行的脾氣,只是生氣這事情沒辦好,要是一開始就不想她們姐妹管鋪子,也就不會一直預設到今日。
葛天行看到小女兒眼神堅定,一臉平靜,不免有些好奇,不做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爹爹,我朝皇后向來是以賢德著稱,這獨佔寶物的事情定然不會做,女兒認為日後這天蠶水碧的料子頂能大賣,所以就默許了這事情,而錢掌櫃確實最重要的人證,失蹤了也好,最好是真的失蹤了。”纖雲理了理思緒,原先派去的人沒有接到錢掌櫃,如今確實不知道錢掌櫃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再者,就是要知道這報官的是何人?”這是纖雲急於證實的,她猜測應該不是夏氏所為,她想悄悄處理這批貨還來不及,哪裡去招了一身腥。
是夏令其的機率比較大,他最擅長不摸莫過於給別人暗中一劍,再明面上去伸出援手。
葛天行沉默,好奇地看著纖雲,一臉驚訝,想不到一直眼中毫無心眼,任性的小丫頭已經可以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不虧他從小當做男兒養,故而故意考問道:“要是你去告官,你會怎麼做?”
纖雲一愣,知曉今日的事情有戲,葛天行已經開始願意和她說說。
想了會,纖雲道:“在這個關鍵時刻,定不會讓別人察覺出來,要不就是找個無關緊要的人,要不就是找有交情的官場中人,以保證自己不被這渾水捲進去。”
葛天行聽了點點頭,表示贊同,心中更加驚訝,感嘆道:這段時間太疏遠女兒,當下覺得這個父親沒有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