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棒。”
然後,他繼續用著早餐:“你怎麼會進入這個行業呢?”
“這是一個乏味的故事,你不會想聽的。”
“我當然想聽。”
“我寧可聊你的事。”
“你已經知道我是如何進入這個行業的。所以,還是說你的吧!”
她好奇地望著他:“你為什麼想知道?”
他回答:“因為我覺得你很有意思。”
不論莎娜如何仔細觀察,都無法在他臉上發現絲毫的欺瞞與不實。他覺得她很有意思?
通常男人不認為莎娜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他們認為她美麗、性感、誘人,望著她時,他們產生愉悅的感覺。他們殷懃地追求,用甜言蜜語讚美她,設法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總是想著她能為他們做什麼。他們只在乎她的外貌,對她的言談與經歷從來不感興趣。她幾乎不知道如何去響應康席迪。
“怎麼回事?”他催促,“父親為你決定一切嗎?”
她大笑:“不太可能。父親會認為這個職業太重視物質生活。我的雙親都忙著拯救鯨魚、熱帶魚和熱帶雨林,沒有精力去積累財富。”
他揚起眉毛,瞭解她心理的些許苦澀:“你瞧,我不是說你很有意思嗎?”
“我的雙親很有意思,”她糾正他,“我只是一個平凡而乏味的人。”
“他們是激進派的環保人士嗎?”
“以前是。父親現在是一個為市民爭取權利的律師,母親則是藝術家——恐怕不是非常傑出的一個。我有個姐姐在世界和平組織工作,另一個則在公共電視臺。所以,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真的是我們家裡的異類。乏味、缺少變化,而且是道道地地的資本主義者。”
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呢?我已經告訴你我家的故事,你也應該投桃報李吧!”
“第一次約會時絕對不談這個,”他告訴她,“何況,我們還不算約會呢。”
他往後靠向椅背,用雙手握著咖啡杯,他的眼中閃爍著笑意。“這一定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知道你來自哪裡、出身什麼樣的家庭,甚至知道你反抗的是什麼。”
她不假思索地說:“你是孤兒嗎?”
“差不多是,”他啜飲他的咖啡,“在12歲之前,我媽還陪著我,但是她有許許多多的男朋友,甚至不曾留意到我的存在。然後,有一天,她就不再回家了,我成了孑然一身的窮小子。”
他瞥視她,彷彿在觀察她的反應。莎娜謹慎地不流露出任何情感。
“你令我驚訝,”他喝完他的咖啡,“大多數的女人在聽到這裡時,都會露出社工人員的神情:‘可憐的孩子,難怪會走上那條路。’”
他的眼神如此輕鬆愉快,莎娜懷疑他的故事是否有不實的成份。“首先,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必為你感到難過;”她回答,“其次,你可能是生在一個良好的中產階級家庭,擁有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你會走上那條路,只能怪你自己。”
“你說得對。除了自己以外,我們真的沒有權利責怪其它的人或事。”他拿起盤子,走向廚房。“我清理桌面,你負責洗碗。”
她拿著咖啡杯跟在他身邊,但是,抵達廚房時,她再也無法控制她的好奇心:“我要知道,那個故事到底是真的嗎?”
“我的故事嗎?百分之百真實。”
“那我就搞不懂了……”她猶豫著,不確定該怎麼說。
“我如何跳出不幸的童年嗎?那是因為特比。”
“是誰?”
“一個使我免於沉淪的男人。他教我如何辨認藝術家的繪畫以及珠寶的好壞,他也教我賺錢與花錢的藝術。”他開啟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