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意依舊迴避,但始終無法對她下手,這正是她唯一的機會,寧音腳下一轉,堵住他的路,嚴意卻偏頭看向門口那邊的井辰,這才是他的目標,他一個後退,猛地轉身沖向井辰的方向,殺死他就走完第五幕劇情了。
寧音也追了上去,大喊井辰:「嚴意衝著你來了!」
不用她提醒,井辰已經感覺到有什麼靠過來,迅速躲避,但還是被斧頭劃傷了手臂,他警惕著嚴意,此刻沒有寧音幫忙規避,他看到的一切又陷入到恐怖中,耳朵邊全是錘子砸牆的「哐哐」聲,牆壁裡不停伸出手,不停幹擾他的判斷,而且在手電筒的光裡,也無法看清楚嚴意的樣子,只看到他站在黑暗裡。
在他試圖抵擋下一波襲擊的時候,忽然間他身體動不了,像有什麼東西鉗制他,而嚴意已經朝他劈了下去——這在寧音眼裡,看到的就是井辰突然不動,任由嚴意攻擊,她也終於明白自己在塔頂是怎麼被嚴意襲擊的,被恐怖幹擾,或者說因為幻覺,導致他們毫無反擊的能力。
寧音頓時飛似的沖了過去,替井辰扛住嚴意又一道劈下來的斧頭,急切地問:「你還有什麼劇情?」
井辰最快嘴速:「發現季寥死亡之後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於是跟還活下來的嚴意檢查四周然後發現可疑人的蹤影於是追了過去結果在黑暗中遭到襲擊不過勉強躲過去但最後在離開西廳的時候還是死於恐怖。」
「你拖住他,不要結束這個劇情,我只有在這個劇情中不受恐怖襲擊,一旦走完這個劇情,我們就完了!」寧音說道。
井辰知道她想做什麼了,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他雖然看不見嚴意在哪裡,只能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最危險的位置,也是嚴意最容易襲擊他的位置,同時也是寧音殺死他的最好機會。
就在嚴意劈下來的瞬間,露出了唯一的空檔,寧音已經站在他的背後,握著斧頭在空中一揮,鋒利的刃面頃刻砍下他的腦袋,血頓時濺了井辰一身,一顆腦袋便從嚴意的脖子上滾到地上,一直滾到牆角才停下來,而他的身體也轟然倒地,那把染上無數人鮮血的斧頭跌到地上,「哐當」一聲,發出了最沉重的聲音。
寧音往後退了兩步,望著嚴意的屍體,握著斧頭的手有些細微的顫抖,然後一種疲倦再次席捲上來,這是她第二次殺死隊友,不管是為了活著,還是為了結束恐怖,她只能這樣做。
她深吸一口氣,隨即扔下斧頭,抬頭看向井辰:「還能走嗎?」
「小美女,別小看男人。」井辰低頭摸了摸身上的傷,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痛感,準確來說從他進入這個密室之後,並不太恐懼死亡,對痛覺的感知也很輕,彷彿自己是另類的存在,但哪裡奇怪,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他輕輕擦拭掉臉上的血跡,語調又緩慢了下來:「離開吧,古堡的恐怖應該結束了。」
寧音點了點頭。
當兩人走出古堡的時候,外面的暴雨已經停了,而日出從海平線上升起,水洗過的天色格外的清澈,就連海風都平靜溫順了很多,空氣混著青草和泥土,還有海風的氣息撲面而來,兩人迎著風,看著日出。
古堡中的恐怖真的結束了。
這時,身後的古堡大門「咯吱」響著,緩緩關上。
兩人回頭,寧音就看到正在關上的門裡悄無聲息地站著那個白裙人,它的臉從細長的頭髮裡漸漸露出來,是她的樣子,寧音心裡一悸,卻只是靜靜望著門裡的白裙人,它也在看著她,兩人隔空對望,直到大門轟地一聲,沉沉關上,再也看不見它為止。
寧音吐了一氣,問旁邊的人:「你剛剛有看見門裡的白裙人嗎?」
井辰記得她提起過白裙人的存在:「你看見它了?」
「看見了,它就在古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