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看向寧音,雙手不自在地撓了撓褲管:「也不算救了你,我只是聽見聲響,跑去塔頂看看,沒想到看到你被吊在半空中。」
寧音一聽,反而覺得奇怪。
當時她是按照劇情返回古堡,然後看到樓梯那裡有人,隨即去到塔頂,但云杉這樣一說,他似乎是後面才出現,那麼她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還是說如今的古堡除了他們所知的雲杉和外面進來的可疑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又或者說一直都不存在外面進來的人,這座古堡中一開始就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殺死餘秀的人,只是偽裝成從外面進來,現在估計又在暗中偷窺著他們。
不過這些都僅僅是猜想,寧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幾人。
「不排除你猜想的這些可能,我也更傾向古堡中一開始就有兩個人,一個是雲杉,一個是殺死餘秀的人,沒有所謂從外面進來的人,現在看來雲杉多半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另一個——」井辰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猛地回頭看向雲杉,面色微沉,「我們可能走錯劇情了。」
「什麼?」幾人一驚。
所有人都望向雲杉,逐漸意識到什麼。
井辰語速前所未有的快:「我本來還在奇怪自己的死亡劇情在這一幕是怎麼發生的,畢竟調查雲杉根本沒有什麼兇險,但如果是另一個的話,可能他才是觸發我們死亡劇情的關鍵點,如果是這樣,我們調查雲杉是無法完成這個劇情的,必須調查另一個。」
「這個劇情也太……」龐依依本來想國罵,但對上幾個男人的目光,又吞回去了,「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找另一個人?」
寧音聽著,拿著手機照向四周,他們剛才追雲杉的時候,不知不覺來到三樓,而連廊就在不遠處,連通著這樓層的廊道,對面是別館,一片漆黑——就在這時,連廊那邊傳來聲響,正往這裡靠近,所有人頓時屏著呼吸,沒多久,手電筒的餘光盡頭隱約照出一道人影,等對方再走近兩步,就看見一個血人,像是從血池裡爬出來,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幾人都抽了一口涼氣,甚至想掉頭就跑。
「是我……」那個血人卻在這時跌坐在地,嘶啞痛苦地喊了一聲。
「是嚴意!」龐依依喊道。
幾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看清楚人後,果然是不知去向的嚴意,而且發現他身上有幾道被斧頭劈傷的痕跡,身上的血就是傷口流出來的,可想言知在之前遭遇了怎樣的襲擊。
季寥看向對面別館,一邊問道:「你跟餘秀逃出古堡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嚴意無力地靠著牆壁,捂著傷口,整個人十分虛弱,他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幾乎面無血色:「……我們剛逃出古堡,就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用斧頭劈向我們,他最先攻擊我,我本來打算引開他,讓餘秀跟你們會合,結果差點被他砍死,我也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等我意識恢復過來,就倒在別館門口,我收到劇本後,立刻過來了……對了,餘秀有沒有事……」
「她死了。」寧音用力握緊斧頭,低聲問,「襲擊你們的人是誰?」
「不知道,當時我手電筒掉了,看不清楚人,只知道是個男人,拿著一把斧頭,力氣很大。」嚴意勉強回憶一點,但想到一半,渾身就冒著冷汗,「感覺……不太像人,至少正常人做不到這樣瘋狂的行為。」
寧音幾人想到餘秀的死,是掛在高樹上的,正如嚴意說的,正常人不會這樣做,那襲擊嚴意他們的究竟是什麼人,甚至不一定是人,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對方極有可能就藏在暗處,一直盯著他們。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季寥扶起嚴意。
幾人也不再遲疑,畢竟井辰和崔山行的死亡劇情就安排在連廊上,然而才跑了兩步,黑暗中好像有什麼瞬間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