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昌霏冷哼一聲,悻悻的摔了簾子進屋。
羅氏看著仍低頭不語的顧婉音,微微嘆了一口氣:“婉音,今天讓奶孃帶著你吃飯,省得你父親見了,到時候又數落你。”
羅氏的做法明顯是讓顧婉音避避風頭。說起來也是為了她好。
顧婉音也著實不想看到顧昌霏,於是便悻悻的跟著奶孃回了自己的屋子。對於這個父親,她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作為父親,顧昌霏從未表現過多麼疼愛她的樣子,反而不是數落就是忽視。
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這個父親,竟然騙了母親的私房去填補窟窿。她忍不住想要為母親叫屈。
顧婉音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悶了一晚上,甚至連晚飯也只用了幾口就氣悶得吃不下。
連帶著第二日去老夫人處請安,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羅氏只以為她沒睡好,不曾想是為了昨天夜裡的顧昌霏的話在生氣。畢竟在羅氏看來,五歲的小孩子,哪裡懂得生這麼大的氣?還不是轉頭就忘了。
這幾日顧婉音頭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額上有個小指那麼大的疤痕,已經結了疤,等到疤自然落了,也就完全好利索了。
老夫人又攬過顧婉音看了一回,嘆了一口氣:“可千萬莫要留疤才是,女孩子家家的,破相可不好。”
羅氏低著頭回答:“大夫說等疤落了,找些上好去疤藥膏塗一陣子,疤痕就會完全消除,不會破相。”
老夫人點點頭:“那就好。”隨後又囑咐一句:“長肉的時候癢,可要防著丫頭自己撓。”
旁邊的莉夫人眼睛一縮,絞緊了帕子。如今,老夫人對這個木訥的丫頭越發重視了。
顧婉音歪在老夫人懷裡將莉夫人的反應看得真切。以她對莉夫人的瞭解,不難猜出莉夫人此時的想法。不過她的注意力更大放在了莉夫人今天戴的寶石朱釵上。這隻釵的價格一定不便宜。
想到母親將私房給顧昌霏的行為,顧婉音忍不住又是一陣憤憤。莉夫人這相當於是在用母親的銀錢享受。
老夫人覺察到顧婉音的悶悶不樂,於是隨口便問:“婉音怎麼今天不高興?”
顧婉音掃了莉夫人一眼。心裡忽然有了主意——於是當下乾脆委屈的往老夫人懷裡一撲,抽抽噎噎的哭起來:“祖母要給我做主。”
這一招,她還是跟莉夫人學的。如今用來對付莉夫人,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夫人一愣,隨即便心疼起來:“別哭別哭,好丫頭快說怎麼了?祖母一定給你做主。”
顧婉音抽抽噎噎道:“父親昨日訓斥我了,說我不如三妹妹。父親定是不喜歡我。”
任誰聽來,這話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爭風吃醋罷了。並不會多想。
可是老夫人卻是眉頭一皺。隨後淡淡的說了一句:“二老爺真是喝醉了。說了這樣的胡話。下次他要是再滿口胡說,便問問他,我嫡親孫女哪裡不好了?”
雖然老夫人也並未如何說,可是嫡親二字,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莉夫人的頭上。
莉夫人一陣恨恨,帕子險些被撕爛。老夫人這明顯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讓她知道分寸,不要妄想壓過正室去。
老夫人卻已經是低頭去哄顧婉音:“好丫頭別怕,下次你父親再這樣胡說,祖母定饒不了他!婉音可是頂好的,任誰也比不上!除了你哥哥,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
這一番話,卻又讓莉夫人臉色更難看了一分。大房二房三房早就分了家,三房剛成親不久,並沒有孩子,大房住得遠,所以幾個孩子不常過來,老夫人不親近也是情理之中。顧琮瑞從小在老夫人跟前養大,老夫人疼這個嫡孫也是自然。可是如今怎麼說顧婉音。。。。。。
那自己女兒怎麼說?難道老夫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