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裡,委委屈屈的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恭恭敬敬的遞回去,口中言道:“二太太說得對,還請王妃收回去罷。倒是我……痴心妄想了。”那聲音到最後,已經是支離破碎,委屈求全。任誰聽了,也是要掬一把同情淚的。
只是這樣一來,卻是將王妃夾在中間兩面不是人了。
淡淡的掃了一眼陶氏手中的簪子,王妃只抿唇一笑,微微眯了眯眼睛渾然不在意:“要我說,二弟妹你未免也太過小心了一些。這簪子值得了什麼?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那副淡然從容的樣子,顯然是真沒將簪子放在心上。同樣的,卻也代表著,沒將陶氏放在心上。
二太太或許沒想道她一句話便是得罪了王妃,當下愣了愣,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看著同樣尷尬莫名的陶氏,二太太卻是又笑了:“是了,不過是個玩意兒,不值什麼,倒是我計較了。”說著端起茶來,微微抿一口,接著便是將話題岔開去,說起別的事情來。
而陶氏,一時間卻是捧著簪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收吧,這委屈也就白受了,而且也算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不過是個玩意兒;不收吧,那總不能真給王妃沒臉。
顧婉音端起茶杯假裝喝茶,卻是正好遮住了自己唇邊的笑意。陶氏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陶氏原本是想借著王妃,想給二太太添堵。畢竟這送出去的東西,如何能收回?若是平常人,自然說幾句好話也就遮掩過去了。那麼陶氏自然也算是找回了臉面,也顯得自己大度委屈。可是王妃這麼一番不鹹不淡的話,卻是將陶氏給架上去。也算是活該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大約也就是如此了。
一面笑著,她卻是一面盯著陶氏看著,想看看陶氏還有沒有什麼後招。卻沒想到,陶氏最終竟是咬咬牙,將簪子重新收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再度回到了二老爺身後。這件事情,自然也就這麼過去了。陶氏這個委屈,是白受了。
不過,由此可見,陶氏卻也真真是個聰明的。因為這樣息事寧人,才是最好的法子。若真鬧騰起來,老太太自然是不會高興,更不會幫著陶氏。陶氏最後,只會吃更大的虧。倒不如就這麼息事寧人的好。
不多時,外頭便是過來請示擺飯,老太太便是讓將飯擺在了一處,因為沒有外人,所以也不拘什麼,不用迴避避嫌。不過從進來到要去用飯,老太太卻是至始至終沒有看顧婉音一眼,或是向著顧婉音說一句話。就是王妃或者三太太偶然有意無意的提起,想著讓顧婉音加入進來,卻也是被老太太岔開。
老太太的意思,已經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顧婉音倒是面上淡然,絲毫不以為意。早在來之前就做好了更壞的打算,如今這樣的不理不睬,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橫豎,不管老太太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她也左右不過是盡該盡的心,做該做的事情罷了。
一旁周瑞靖一直看著顧婉音的反應,見她悠然自得,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只當她是強忍著難堪裝出來的罷了。當下心中心疼,便是伸手悄悄的拽了拽顧婉音的袖子。那意思再是明顯不過——若是呆得不高興,那便是回去了也無妨,橫豎已經來過了。
顧婉音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依舊笑盈盈聽著王妃她們幾個說話,面上的神色並沒有半點變化。既然來了,那麼自然要待夠時間。不過她也明白周瑞靖這是心疼她,怕她委屈,當下又轉過頭去,趁著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朝著周瑞靖燦然一笑。
這樣一個笑容,卻是險些將周瑞靖看呆了去。周瑞靖怎麼也沒想到,顧婉音心態竟是這樣的好。換做是旁人,怕是早就委屈得不行了。沒想到,他倒是白擔心了這半晌。這樣想著,周瑞靖也是忍不住低頭啞然一笑——他實在是娶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好妻子。不過這樣也好,心態放寬些,不計較,心情也要愉悅些。
用飯的情形也是和先前的情形差不多,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