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拋頭露面,她在武昌糧道街租了一套房子,每天不是睡覺就是上網玩遊戲聊天,郭頌留下的錢雖然不是太多,但只要不大手大腳的亂花,也足夠她安逸地生活個十年八年的了。打我的手機不通後,她就打電話到雜誌社找我,我的同事告訴她,我被人綁架毒打,患了失憶症到加拿大治療去了。她這才知道我出事了。朵朵知道我肯定是被徐鋒傷害的,也猜測我病好後還會回來,所以她每天都撥我那個手機號碼很多遍,有時還偷偷地在沈家花園門口轉一轉,看我回武漢沒有。
我有些感動,朵朵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孩,在自己如此潦倒的時候竟然還沒有忘記我。我問她的病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治療?
她搖搖頭,黯然一笑,說姚哥,謝謝你的關心,我的病沒必要治了,也沒什麼特效的藥物,還不如把那些錢留著自己瀟灑,過一天算一天,人反正要死的,要死就瀟瀟灑灑地死!
朵朵的話,聽得我心頭一陣惆悵。我開始轉移話題,將自己失憶前後的一些經歷簡要地告訴了朵朵,她聽了唏噓不已。她說她和郭頌在國外的時候經常上網看國內社會新聞,一直很關注有關毒品案件的報道,尤其是武漢方面的。因為徐鋒的涉毒案一旦被揭露,必然是一樁驚天大案,媒體絕對會鋪天蓋地地報道的。然而,他們始終沒有得到徐鋒落網的訊息。郭頌就猜測很可能是我出了問題,他甚至猜測我有可能和徐鋒達成了某種骯髒的交易,但朵朵堅持說我不是那種人,兩人還為此大吵了一架。郭頌責怪朵朵太護著我了,朵朵卻埋怨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鋒依然逍遙法外,這令郭頌一直很惱火,他決定選擇時機再次揭發這個大毒梟,一定要將這狗東西繩之以法。但還沒等他採取行動,他就含恨客死異國他鄉了。說到這裡,朵朵輕聲啜泣起來。
我正要安慰她時,朵朵從隨身的一個挎包裡拿出一樣摺疊成長方形、用厚厚的綢緞包裹的東西。她小心翼翼地開啟綢緞,裡面是三盒錄象帶。
我的心頓時怦怦狂跳起來,我強作鎮靜地問她,那是什麼?
朵朵說,這是徐鋒犯罪的證據,也是郭頌交給我的那幾盒錄象帶的母帶。
彷彿是一艘被暴風雨摧殘得即將支離破碎的帆船,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塊堅實的大陸,我感覺自己的心臟激動得都快跳了出來。
姚哥,我要為郭頌,為你,也為我自己報仇!徐鋒作惡多端,害了太多的人,絕不能放過他!朵朵眼神堅定地望著我說。
我點點頭,興奮不已地朝朵朵伸出了手,說,朵朵,你是好樣的,這回,狗日的徐峰死定了!
但朵朵沒有握我伸過去的手,好象害怕把愛滋病毒傳染給了我似的,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和光鮮不再的容顏,我的心又忍不住酸楚起來。
第75節:幸福得就像三月裡的小花朵
在溫哥華的時候,沈小眉對我的悉心照顧贏得了我老爸老媽和老姐的一致好感,尤其是看見她有了我的孩子,老一輩們就勸我回國後趕緊和沈小眉把結婚證給領了,當時我滿口答應了,在溫哥華的一座教堂裡,我們也請神甫舉行了個簡單的訂婚儀式,我把我老爸老媽買的一枚心形鑽戒套在了沈小眉的無名指上。但回武漢後的這半個多月,我忙著各種應酬,領結婚證的事也就拖延了下來。
沈小眉除了有時坐車去公司參加一些會議,其它時間她幾乎都是呆在沈家花園裡足不出戶,要不就是看看電視打發時光,要不是就是聽聽胎教音樂,家裡已經請了個鄉下來的保姆,家務事全交給保姆去做。想想自己也確實夠委屈沈小眉同志的,她每天腆著個大肚子,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毫無怨言。
拿到朵朵交給我的錄象帶的次日上午,我就和沈小眉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回來。得知這天要去領結婚證,沈小眉頭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