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小崽子過去,怕是人手夠了,故意不給我們撥銀兩的!”
點燭火的那名漢子斥道,“小聲些,生怕沒人聽到不是?”
蒲團漢子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倒是沒再做聲。
點燭火的漢子低聲道:“你也知道上頭是大人物,至於故意短你那幾個錢?!我聽說是另有大用處去了,暫時先欠著,早晚補齊了你的。”
蒲團漢子道,“我是沒懂上頭養著這些小崽子有什麼用,白吃白喝,一批進來死一大半,剩下的也不知道給弄哪兒去了,你說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坐在麻布口袋上的大漢介面道:“聽說上頭是個山妖成精的,好吃人肉,這些小崽子養著都是要讓他喝血吃肉的……”
開頭那猶豫的藍衣大漢嘶了一聲,嘆息道:“造孽呀!”
蒲團上的大漢冷笑道:“你倒善心,造孽?!我們完不成任務給人殺了丟亂葬崗去那才叫造孽!”見那藍衣大漢不吭聲了,哼了一聲,接著道:“都說上頭那人是大人物,老子給他賣命這麼些年,連那人衣角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往年給足了銀兩我沒話講,今年連點銀渣子都沒見到,就見著土豆大米了。大人物?我呸!誰知道真大假大啊?”
麻布口袋上的大漢順手又撈了個桃子啃起來,“聽說是皇帝身邊的人,都頂著天了,那可不是真大麼。”接著又神神秘秘低聲道,“聽說是吃人肉補氣數的,說是要造反,要變天的。”
蒲團上的漢子嗤道,“又不是唐僧肉,補個屁的氣數?!還他孃的皇帝身邊的,莫不是太監?太監也能變天,那我也去變變天,撈個皇帝的老子來噹噹……”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點燭火的漢子厲聲呵斥道:“嘴裡不乾不淨的,嫌命大了是吧?!吃完了趕緊幹活兒,上頭的人也是你能隨便猜透的?!”
蒲團漢子閉了嘴,其餘兩人幾口吃掉手裡的果子,一人扛了兩隻麻袋起身。點燭火的漢子熄了蠟燭,走到東北處的屋角,鼓搗了一陣,而後地上透出一陣光亮,薛慕定睛一看,原來是地上開了個暗門,那漢子不知如何將它開啟了來,一手提著厚鐵板們,讓開身子讓另外三名大漢進了去,而後提門那漢子也委身鑽了進去,砰的一聲鐵門合上,光亮消失,屋內重歸黑寂。
薛慕和蘇帷從土地像後面走了出來,放輕腳步來到東北角,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陣,卻是一無所獲。
薛慕奇道:“咦?方才明明是從這裡進入的,怎麼現下分毫跡象也無?”
蘇帷拿出火摺子點上蠟燭,在地上重又察看半晌,發現確無暗門蹤影,想到方才那大漢在角落的一通鼓搗,應道:“想來怕是有些精巧的機關罷?我們且先回去,明日裡我讓影衛去調些人手,將這裡圍成個鐵桶,諒他們也插翅難逃。”
薛慕點了點頭,蘇帷熄滅火摺子,兩人不欲破壞門閂,便縱身躍出窗戶,踏月歸去。
兩人身後,土地廟內,東北角的地面上,突然一陣響動,透出了一絲光亮。
兩人回到客棧,蘇帷喚來影衛,交代各項事宜,薛慕讓小二送了熱水木桶上來,在房內沐浴。事情交代妥當,蘇帷正欲回房,卻在走廊上被魏鶯棠攔了下來。
魏鶯棠掃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薛慕房門,嬌聲道:“帷哥哥,你們去哪裡了?”
蘇帷淡淡道:“今夜月色沁人,我們賞月去了。”
魏鶯棠輕笑,“帷哥哥真是風雅。”
蘇帷不語。
魏鶯棠拉住他衣袖,撒嬌道:“帷哥哥,人家,人家也想賞月……”
蘇帷側身讓出走廊通道,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道:“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堪賞的時節,公主意欲獨自賞月,才真正是雅興。”
魏鶯棠氣得跺腳,“我不要獨自賞月,帷哥哥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