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小廳,解開棉袍的扣子,將小鵬軒捂在胸前。
小鵬軒縮在父親暖烘烘的懷裡,探出小腦袋好奇地向四周張望。
如月跟隨進入小廳,心情複雜地望這個山一樣強壯的男人。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老爺,你昨天夜晚為什麼不回家?”
想起昨天聽到的話,雷振遠眼中的柔光消失,臉上烏雲密佈,他想要作又忍住了,只是冷若冰霜地回答:“我有急事,一時不能回家。”
如月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如月就當作雷振遠說的是真有其事,順著他的話問:“那麼,今天夜晚,老爺有空回家嗎?”
“現在很難說。”雷振遠望向懷裡的小鵬軒,悶聲悶氣地回答。
一定是蓮兒和盧夫人說了有關自己的壞話,讓這個傢伙心結難開。
如月輕輕地嘆氣,凝望身邊這個熟悉的人,冷漠的他是這樣的陌生,讓人不敢親近。兩個人相距不過兩步之遠,如月卻感覺到自己跟雷振遠間,相距很遠很遠。
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真情,禁不住兩句謠言的衝擊,就出現裂痕。
“老爺,你不記得李姨娘所說的話嗎?你我早就知道,蓮兒和盧夫人一心要算計我。”如月無奈地嘆息,傷感地望向繃臉的雷振遠,“她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我就快在雷府站不住腳了。現在,她們一定為詭計得逞而得意吧。”
雷振遠渾身一震,怔忡地看向傷懷的如月。她是這樣的無奈,一夜不見憔悴了許多。
難道,這是蓮兒那個丫頭和盧夫人使用的離間計?不對,就連周媽這個如月的心腹奴婢,都親口承認,在自己毒性作的時候,周志海要拉如月離開雷府。還有,在平日裡,自己就親眼看到,如月跟周志海親密地來往,兩個人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老爺,你遲遲不回家,想要親者痛,仇者快嗎?”看到雷振遠似乎動心了,如月深深地注視雷振遠,希望用自己的真情感動這個彪形大漢。
雷振遠冷冷地回望如月:“我的憤怒,不僅僅來於那兩個人的話。有些話,是其他人所說的;有些事,是我親眼目睹的。我一直像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
“老爺,我跟周公子間的事,是這樣的......”如月委屈地看雷振遠。欲將自己跟周志海間的事,和盤托出。
“別說了!你們間的事,我不想知道。”雷振遠陡地提高聲音,粗魯地打斷了如月的話。
躲藏在父親懷裡的小鵬軒嚇了一跳,不安地抬頭看父親,又看看母親。
“老爺,你一定要聽我說。我過去確實跟周公子曾經交往過,那都是在過去,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如月含淚看雷振遠,固執地堅持。
“別說了!我很忙,現在有兩個客人正在大廳裡等我。”雷振遠再次提高聲音,怒氣衝衝地打斷了如月的話,並站起來,將嚇得啼哭的小鵬軒塞到如月手中,轉身往外走。
雷振遠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夫人過去跟周神醫是一對情人,而自己一直被矇在鼓裡,看他們在自己眼皮底下親密地來往。雷振遠有種被戲弄的恥辱。
費力地抱住掙挫的孩子,如月幾步走到雷振遠身前,強忍住不讓眼眶裡的淚水溢位,仰望這張滿是胡碴的臉,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曾經說過,你會保護我和孩子。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深深地凝望這個熟悉的彪形大漢,如月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慄。如月等待雷振遠的答覆,又害怕聽到他的答覆。
俯視這雙畜滿了淚水的眼睛,雷振遠震撼了,她在驚恐中等候自己的回答。這不是考驗自己的記性。這是在等待自己對一個家庭的放棄與否。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患難之時的關懷,都在雷振遠的眼前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