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的。”
皇帝默默說道:“但是現在,朝廷在遷都,朝廷裡那些臣子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打算,朕必須要管道方方面面,讓那些人知道,朕無時無刻不在看著他們,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敢有異心,遷都才不會出問題。”
“沈卿不用擔心。”
皇帝微笑道:“朕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總要把遷都的事情辦好,把朝局穩固下來,再給大陳選一個合適的後繼之君,朕才能放心下去見先帝,見列祖列宗。”
“不過…”
皇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自己桌子上的文書,嘆了口氣道:“朕若是有什麼不測,朝廷還要沈卿你出來,扶正朝綱。”
這話,上一次在建康的時候,皇帝就說過,那個時候,沈老爺不太想承擔這份責任,因此沒有正面應承下來。
而這個時候,皇帝再一次說出了這種話。
如果是平常,沈毅依舊可以推脫,但是現在,人家皇帝已經主動要給沈家一個退路了,沈毅也不能再這麼不講“義氣”,他先是抬頭看了看皇帝,隨即低頭道:“陛下您龍體康健,絕不會有事情,假使…”
“假使萬一…”
沈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道:“朝廷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洪德帝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甚至笑出了聲音:“朕等沈卿這句話,等了太久太久了。”
“有沈卿這句話,朕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洪德帝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又有了一些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咱們君臣,如今都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以放手施為,且看看咱們能把大陳,帶到何種地步!”
沈毅欠身低頭:“臣當緊隨陛下身後,為陛下斬除荊棘。”
洪德帝再一次走到沈毅面前,拉著他的衣袖,有感而發。
“你我二十多年交情,名為君臣,實為兄弟也。”
沈老爺沉默許久,低聲道:“臣…”
“多謝陛下抬舉。”
…………
在德州住了兩天之後,皇帝陛下再一次起駕,等皇駕到了北直隸境內,太子殿下才匆匆趕到,跪在了皇帝陛下的車駕前,低頭叩首:“兒臣迎駕來遲,請父皇責罰!”
太子是與沈毅一起從燕京出發的,只不過太子殿下沒有辦法長途騎馬,騎馬了半天,便重新坐轎子了,因此比沈毅和李穆,都要來的慢了一些。
而這麼點小事,也不足以責罰太子,皇帝陛下掀開車簾,看了他一眼,就淡淡的說道:“也不算遲,隨行伴駕罷。”
太子殿下欣喜不已,連忙叩首道謝,跟在了隊伍之中。
而洪德帝又對他招了招手:“來來來,到朕車裡來,與朕說一說,你這大半年,在北邊的所見所聞。”
太子殿下聞言更加高興,左右看了看,然後小心翼翼登上了龍輦,父子二人同乘一車。
到了車上之後,李容低頭道:“父皇一路趕路,辛苦了…”
皇帝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開口說道:“這大半年,都看到了什麼,跟父皇說說。”
李容連忙點頭,然後開口道:“父皇,兒子在大同府待了一個多月,大同府邊軍軍容齊整,戰鬥力十分彪悍,有這支邊軍在,關外的韃靼人,料想不會成什麼大器。”
皇帝點頭,然後問道:“見到韃靼人了沒有?”
李容連忙搖頭:“父皇,薛大將軍不讓兒臣出關…”
皇帝又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不奇怪,他是不能許你出關。”
太子又低頭道:“至於山海關軍隊,看起來比禁軍也不弱…”
“罷了。”
皇帝陛下打了個呵欠,搖頭道:“朕有些乏了,要小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