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若微心中又是一陣疼痛。
“放心,這裡沒人會打你,也沒人敢再打你,姐姐不是之前的那些壞人。”
囚囚聞言,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孫若微,看著孫若微臉上溫柔慈愛的表情,囚囚心中微微一震。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孃親和姐姐都曾用這樣的神情看過她。
囚囚的恐懼稍減,身體也不再顫抖。
孫若微見囚囚放下戒備,輕輕上前,將囚囚抱在懷中。
在孫若微抱住囚囚的那一刻,囚囚的身體本能地一僵,隨即徹底放鬆下來。
心中的恐懼也逐漸消散。
因為在孫若微抱起她時,那種熟悉的感觸湧上心頭。
孫若微身上縈繞著淡雅的香氣,令她知曉,這給予她母姐般溫暖的女子,便是...那位替她沐浴更衣的陌生人。
長久沉浸在黑暗中,她對氣息與觸感的記憶尤為鮮明。囚囚確信,此女並無半點惡意。
抱起囚囚後,孫若微見她已不再懼怕,微微一笑:“你喚作囚囚?”
囚囚乖巧地點頭,卻未言語。
孫若微輕輕頷首,笑道:“真是個討人喜歡的乖女娃,可知你父親是誰?”
囚囚再次點頭。
“你父親喚何名?”
囚囚略顯怔愣,思索片刻,弱弱答道:“父親,便是...父親。”
孫若微略感驚訝,旋即釋然。這稚齡孩童,除了知曉父親的存在,又怎能記得其名?她幼時亦是如此。直至識文斷字,方知父母的姓名。
“那你的姐姐呢?姐姐叫什麼名字?”
囚囚身軀微顫,望向孫若微,滿面懇求:“我姐姐叫芸兒,姐姐,你知道我姐姐在何處嗎?我許久未曾見過姐姐了。”
“你能讓我與姐姐相見嗎?我能看見,也能聽見,姐姐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的,求你了。”
孫若微鼻尖微酸,望著囚囚楚楚可憐的祈求,心中的憐憫更深了。
“放心,稍後,囚囚便能見到你的姐姐,只是在此之前,囚囚要聽話,可懂?”
囚囚驚喜地看著孫若微,認真地點點頭:“囚囚很聽話,真的。”
孫若微輕刮囚囚的小鼻子,笑道:“看得出來,囚囚確實很乖。”
囚囚的小鼻子被刮,微微發愣。在她的記憶裡,除了父母和姐姐,似乎無人如此親近過她。
囚囚呆呆地望著孫若微,看著她那張無瑕的面容,輕聲道:“姐姐真美。”
孫若微聞言,笑得如銀鈴般悅耳:“真的嗎?囚囚也甚是漂亮。”
此時,朱瞻墉自外步入,聽見孫若微的笑聲,微笑著說:“何事讓你如此開心?”
孫若微笑道:“小姑娘誇我好看,我自然歡喜。”
朱瞻墉一愣,看向囚囚,笑道:“是嗎?不錯,小丫頭,有眼光。”
囚囚見到朱瞻墉,身體明顯緊繃,顯然對陌生人感到畏懼。
孫若微輕聲安撫:“別怕,殿下並非惡人。待會他要帶你去見你的姐姐。”
囚囚聽到“殿下”二字,本能地顫抖,但聽孫若微說這位殿下要帶她見姐姐,身子才稍許放鬆。
然而在囚囚眼中,那抹不去的恐懼仍凝聚在她的眼眸深處,彷彿“殿下”二字代表著最可怕的所在。
朱瞻墉敏銳地察覺到囚囚的恐懼,心中暗罵伊王真是作孽。他能想象,這小女孩對“殿下”二字留下了怎樣的陰影。
“你喚我夫君吧,這小丫頭對‘殿下’的稱呼似乎極為懼怕。”朱瞻墉看向孫若微,低聲說道。
孫若微點頭,放下囚囚,輕撫她的小腦袋:“囚囚,叫他哥哥吧,他是我夫君,不是壞人。”
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