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睜睜看著她付出所有,陪他度過這無望的人生?
于謙雖感動,卻猶豫不決。
此時,老四適時開口:“女子果真婦人之仁,你這脾性,我不解三哥為何重用你。為一個註定不受重用之人得罪三哥,不知權衡,為男人不顧一切,自私至極,哼!”
王芸聞言,面色蒼白,無言以對。于謙見狀,心疼不已。
他厲聲道:“人各有志,即便你是王爺又如何?有何資格指責她?若太孫就此放棄,那是太孫的損失,須知王芸今日之成就,非僅靠太孫,更有其不懈努力。”
老四冷笑:“損失一女子,能有今日地位,無三哥,她憑何努力?這天下,努力之人何其多,無三哥支援,她算哪根蔥!你以為,三哥少了她,麾下便無人可用?”
“你們太過自以為是!”
“且你須明白,究竟是王芸失去三哥影響大,還是三哥失去王芸,對他影響更大。”
此言一出,于謙面色驟變。老四上下打量他,冷笑道:“為你這無用之廢物,捨棄一切,哼,何其愚蠢!故曰,讓女子為官,乃三哥最大之誤!”
于謙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怒斥:“蘄王,休得欺人太甚!須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老四冷嘲熱諷:“少來這套,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以為這是小說傳奇?人生有幾個三十年?于謙,你如今幾何?你以為自己仍是少年郎?”
“花無百日紅,人無再少年,錯過便是終生,你于謙敢說,三十年光陰,能超越如今的王芸?可知,給王芸三十年,她將如何?”
于謙一時語塞,無法回應。他如今僅是小小馬伕,再自信,馬伕終究是馬伕。即便皇上下令寬恕,他重頭再來,沒有十數年,難以達到王芸的高度。而王芸若有這十數年,必能成為更傑出之人。
相比之下,于謙倍感壓抑。此時,王芸爆發,狠狠瞪了老四一眼,先前的溫婉蕩然無存。
她看向老四:“蘄王殿下,你管得未免太寬,我嫁馬伕,便被太孫殿下拋棄,你是否多慮?你雖為殿下之弟,我亦是大明天軍總教頭。”
“你以為總教頭之位,說換便換?即便太孫欲替換,亦需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