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思緒所及,皆關乎忘憂樓與伊王府的糾葛。
朱瞻墉皺眉沉思。
自昨晚起,他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刺殺小寧王與永安王的刺客與伊王究竟有何關聯?那兩名刺客為何闖入伊王居所的驛站?他們是伊王的人,還是那位神秘公子的手下?
同樣,鎮撫司昭獄中的女子。
朱瞻墉幾乎確定,女子提及的妹妹八成便是囚囚。然而,若說女子僅憑一己之力便屠盡驛站四百人,他有所存疑。
那奇藥雖厲害,但從何而來?整個伊王府驛站內未尋得其他藥劑,此事頗不合理。單憑女子手中那一小瓶藥,怎能瞬間迷倒四百人?種種謎團交織,朱瞻墉發現,要找尋答案,關鍵在於女子與小女孩。
於是,他打算先治癒小女孩,帶她去見那女子,看女子是否真是小女孩的姐姐。再從女子身上尋找突破口,方有可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正思索間,“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門未關,進來。”門扉開啟,孫若微懷抱囚囚步入。
“夫君。”
孫若微輕啟門扉。
“嗯。”
朱瞻墉微微點頭,來到孫若微面前,接過囚囚。
“夫君,鐵氏姐妹只是心直口快,並無他意。”
孫若微柔聲為鐵氏姐妹辯解,望向朱瞻墉。
朱瞻墉笑道:“我明白,不必介懷,她們無法影響我。”
孫若微鬆了口氣,柔聲道:“其實,她們尚未意識到自身身份的轉變。夫君未曾與她們共寢,她們也未意識到已成為夫君的妻室。”
朱瞻墉看向孫若微,戲謔道:“怎麼,你覺得夫君黏著你不妥?還要將我推向別的女子?”
孫若微臉頰微紅:“夫君的寵愛,妾身自然明白。但夫君日後身邊不可能只有妾身一人,若登高位,許多事更是身不由己。夫君不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否則朝臣們定會說我是個妒婦。”
朱瞻墉笑道:“妒婦有何不好?你若成了妒婦,我反而欣喜。能成為妒婦,說明你極在乎我,不願與他人分享我,我很喜歡。”
孫若微頓時尷尬,臉頰緋紅:“我在乎夫君自是無疑,但夫君這般男子,怎可能僅為我一人所有?夫君如日中天,光芒萬丈,必有無數女子被夫君吸引,這點我阻擋不了,也不該阻擋。我只想在夫君心中佔據最重要的位置。”
朱瞻墉心絃一動,上前一步將孫若微攬入懷中,輕聲道:“放心,此生你在我心中永恆不變,無論時光如何流轉,人心如何動盪,你已佔據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無人能改變。”
朱瞻墉的話語令孫若微感動,她靠在朱瞻墉胸前,低語:“夫君,你知曉,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一切。只要你安好,我怎樣都行。”
朱瞻墉輕吻孫若微的額頭,柔聲道:“遇見你,是我朱瞻墉此生最大的福祉。”
“不,是我遇見夫君,才是妾身此生最幸福的事。”
兩人相擁許久。
片刻後,孫若微鬆開環抱朱瞻墉的手,輕聲道:“夫君,先救治這小女孩吧,她實在太可憐了。”
朱瞻墉微微點頭。
“放心!”
孫若微這才退步施禮:“我先出去,不打擾你了。”
“好。”
待孫若微離去,朱瞻墉看向小女孩,未多言,輕輕按住囚囚的頸項,囚囚旋即昏睡過去。
朱瞻墉凝視著囚囚,輕聲嘆道:“小姑娘,你算是有福氣了。”
......
鐵三孃的居所。
自踏入京城,鐵三娘便被朱棣安置於一座極盡奢華的府邸。府中僕役丫鬟一應俱全。多年未受人侍奉的鐵三娘起初頗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