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借糖葫蘆誘惑這小丫頭,改變她在心中的形象,如今看來,竟是顯得卑劣了。
他輕輕移開糖葫蘆,柔聲道:“罷了罷了,不吃了,先去看看你姐姐吧。”
小丫頭艱難嚥下口中的冰糖葫蘆,怯生生地看著朱瞻墉:“兄長,我很乖的,只求見姐姐一面。”
朱瞻墉心中忽然有些堵。
輕聲應道:“嗯,現在就去。”
囚囚用既恐懼又感激的眼神望著朱瞻墉:“多謝,殿下。”
“嗯,不是說過要喚我哥哥嗎?”
囚囚心中一凜,忙改口道:“多謝哥哥!囚囚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
朱瞻墉看著囚囚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升騰。
伊王,你真該死啊!
……
鎮撫司昭獄之內。
當朱瞻墉攜囚囚來到昭獄時,已是正午時分。
進入昭獄,朱瞻墉並未將囚囚帶入牢獄,而是命人將那女子帶到鎮撫司的外堂。
他抱著囚囚耐心等待。
囚囚也十分安靜。
不久,一名身著囚衣的女子被兩名錦衣衛帶到朱瞻墉面前。
女子依舊披頭散髮,髮髻略顯凌亂,行走間顯得吃力,可見上次伊王所施的傷害並不輕。
女子被帶來後,一言不發,始終低著頭,未曾看見朱瞻墉懷中的囚囚。
為防萬一,錦衣衛獄卒給女子手腳都上了鐐銬,以防她做出瘋狂之舉。
朱瞻墉瞥了女子一眼,輕聲道:“給她解開鐐銬。”
身旁的兩名錦衣衛一驚,緊張道:“殿下,這女子甚是危險,殿下貴體金尊,怎能冒此風險?”
朱瞻墉輕哼:“讓你們解就解,哪來那麼多廢話,難道你們以為,我對付不了一個女囚?”
兩名錦衣衛聞言,心下一震。
他們竟忘了,眼前的爺,十幾歲便上過戰場,在大明威名赫赫。
雖心中忐忑,但還是按朱瞻墉的吩咐解下了女子的鐐銬。
見鐐銬已除,朱瞻墉以審視的目光看向女子,沉聲道:“抬起頭,看著我說話!”
女子未抬頭,彷彿未聽見一般。
朱瞻墉皺了皺眉,再次沉聲喝道:“我讓你抬起頭看著我說話,沒聽見嗎?”
下方的囚衣女子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一股無形的威勢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這才緩緩抬頭看向朱瞻墉。
女子的眼神冰冷,非一般的冷,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朱瞻墉,看到那雙冰冷的眸子,心中也微微一顫。
從中他看到了無盡的恨意,以及濃重至極的冷漠。
朱瞻墉看著女子,本欲說的話,到嘴邊又生生止住。
他皺眉看向女子。
他覺得這女子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恨意,那股恨意彷彿要吞噬一切。
此時,一直安靜待在朱瞻墉懷中的囚囚看向女子,眼中流露出巨大的驚喜。
“姐姐。”
囚囚雖只是輕聲一呼,卻讓那女子全身一震。
她看向朱瞻墉懷中的囚囚,眼中同樣閃過巨大的驚喜。
她用沙啞的聲音,乾澀地喊道:“囚囚。”
囚囚首次在朱瞻墉身上劇烈掙扎,同時喊道:“姐姐,姐姐!”
女子身形猛然向前,欲撲向朱瞻墉。
只是,她身後的兩名錦衣衛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按住了女子。
“姐姐!別傷害我姐姐!”
囚囚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而被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