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聶榮親自升堂審理此案。
事關戰死將士家屬之事,而且現在鬧得如此之大,由不得他不重視。
而大堂之外,此刻也聚集了許多的百姓,駐足旁觀。
現在大周邊境剛剛鞏固下來,無數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可他們的家屬卻遭遇瞭如此迫害,這誰能接受的了。
說輕點,大家都是百姓,今日他的下場未嘗不會是自己未來的結局,要是自己現在都不伸出援手,那以後自己出事了還能渴求誰來幫助自己。
說重點,這些為國盡忠,浴血疆場的將士,他們是保家衛國的英雄,英雄都是如此待遇和結局的話,那豈不是令人心寒,更不是會讓無數前線的將士感到心寒。
軍心動盪,則家國不寧。
而這,也是此刻聶榮最為擔心的事情。
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但是最終都會被涉及到的人及時處理,也就沒有鬧出什麼大的動靜。
但是現在,已經鬧到了如此境地,那就說明背後絕對有人在操縱這一切,不想這件事就這麼平息下來。
“啪!”
聶榮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手中的驚堂木,對著堂下幾人道:“你們乃是何人,有何冤屈,敲響鳴冤鼓,儘管說來,本官自會斷個是非。”
馬三刀聞言挺起了胸膛,回應道:“回大人,我們原本乃是北境將士,為大周護衛北境十餘年,經歷大小血戰無數,後來身體受傷,無法繼續在軍中效力,這才返回老家,徐徐度日。”
“可儘管如此,我們也將自己的兒郎送入北境戰場,為國效力,為陛下效忠,可他們時運不濟,戰死疆場,老頭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是痛苦至極。”
“可那天殺的兵部庫部令史趙豪,不僅私自剋扣朝廷對我們孩子的撫卹金,還對我們百般折辱。我等不服,前去討要一個理由,卻遭到無辜毆打。”
說到這,馬三刀聲音都提高了些許,繼續道:“我們暗地裡商量著去尋找京兆府尹討個公道,但是還沒等我們行動,這群畜生就直接找了個理由,對我們拳打腳踢。”
“最可恨的是,他們不僅針對我們,就連我們的家眷都沒有幸免,他們最小的才不過三歲啊,就慘死在他們的手中,甚至有的女眷,更是被這群畜生褻玩至死,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說著說著,馬三刀淚如雨下。
要是他還是年輕時的身體,他敢直接揮刀將這群畜生千刀萬剮,斬盡殺絕。
但是他老了,英雄尚且還有遲暮的一天,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人。
拿不動刀了,身體更是大不如前。
不然也不會被欺凌到如此地步。
而殿外的眾人,看到馬三刀如此悽慘的描述,更是怒不可遏。
“必須嚴懲這群畜生,這可是天子腳下,怎麼能容許這種人的存在。”
“必須斬殺,此等禽獸行徑,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可那趙豪背後可是大皇子,不然你覺得他一個小小的兵部庫部令史,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大皇子?我們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他身為皇子,居然做出如此獸行,必須給所有將士一個交代。”
......
聽著大堂外明顯有人在故意引導的話語,聶榮深深的皺了皺眉頭,臉色十分不好看。
“肅靜!”
拍了拍驚堂木,情況果然有了些許的好轉。
“傳令,去兵部帶兵部庫部令史趙豪前來,不得以任何理由拖延。”
事到如今,在有心人明顯引導的前提下,自己怎麼也得必須公正的審理此案。
而且事關皇子,哪怕是他,在做事之前也必須慎之又慎。
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