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在路口調了頭,車子開到醫院門口停下。
沒一會,餘瀝陽拿著檢查的單子,左手託著右手,樓上樓下,來回跑了幾趟。
醫生對檢查的單子看了看,神色凝重,說還要看明天出來的報告才能做判斷。
“醫生,沒事吧,看你的表情,就跟我得了絕症似的。”
他坐在白大褂醫生的旁邊,開起了玩笑。
醫生推了推眼鏡:“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啊,就除了手上這個傷口,被咬了有半個月了,一直不癒合。”餘瀝陽把手舉給醫生看。
醫生又看了看那個傷口,點點頭,然後在面前的單子上寫著什麼。
“你這是人咬的?”
“對,女人。”餘瀝陽篤定道。
“哦。”醫生又瞥了一眼,轉臉又開始寫起來,全程表情都非常嚴謹。
“醫生,我不會感染了艾滋吧,是不是應該先詳細問一下咬我的那個人啊?”他嘻笑道。
醫生擠出一絲笑意,“沒事,你先回去,等明天單子出來了,你再過來。”
“好,行。”餘瀝陽從凳子上站起來時,差點沒站穩,醫生忙用手扶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站穩。”餘瀝陽託著那隻手,走出了醫院。
他站在太陽底下,看著刺眼的陽光,心想,都說醫院不能來吧,沒病也得給你整出點病來。
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怎麼就跟他得了絕症一樣,難道真是感染了艾滋?
那個趙焉應該不至於吧,那她知道自己有艾滋嗎?
餘瀝陽這樣想的時候,臉上居然還帶點笑意,但他從沒因為被趙焉咬的這一口而憎恨她。
算了,不管怎麼樣,大家還是朋友。
開車返回的路上,因為傷口隱隱作痛,不得不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看著那個紅腫的傷口,想著那天被咬時的情景,他還在想,捱了一口,總算是把關係掰扯清了。
她不再纏著他,彼此放過,兩人終於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趙焉,其實本性不壞,剛認識她的時候,火辣熱情,性格直爽,我行我素。
後來變的陰鷙極端,是因為她對餘瀝陽的求而不得,所以慢慢才會失去本性。
愛情啊,真是害人不淺。
他知道自己多少有點對不起她,畢竟他在等小珏的時候,趙焉名義上也在等他。
餘瀝陽要是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小珏。
就因為趙焉發的那個影片和錄音,差點害她萬劫不復,不知他又會做何感想。
……
邵家別墅這邊,小珏躺在床上看那本日記。
裡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都是為家生寫的,是她少女時期的夢,是她所有青春的記憶。
那裡面全是付家生的影子,可此時身上的痛卻提醒她,這就是一場錯誤,彼此看錯。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插進了她的心窩,每想起一次,那裡都會有痛傳來。
昨晚,他發狠的壓著她,掐著她的脖子,他說你之前都是順從我的,為什麼這次你不順從?
小珏瞪著他,不肯回答,她越是不回答,他就越發狠。
最後她說:“因為我看錯你了。”
這話最終成了導火索,不然她受得還不至於這麼嚴重,現在一動,渾身就痛。
小珏倚著靠背半躺著,被子拉到胸口蓋著,心裡的悲哀無聲無息。
她看著那些字,不知不覺滾燙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日記裡那個英俊挺拔的少年,是她從五歲就喜歡的男孩。
她願意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