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程。

他不是沒想過幫餘瀝陽，有那麼一刻，他也動搖過讓小珏給餘瀝陽捐獻骨髓的念頭。

可事到如今，恐怕沒人能說動的了餘瀝陽，他已經做了最後的決定。

很快，那人返回來。

“兩位請回吧，病人不見客。”

可是小珏不相信，她抓住那人不肯鬆手，不行，她要見到二哥，她要向他表明她願意救他。

家生今天能帶她來，也就是同意了，他為什麼不見客，為什麼？

小珏有太多的話想說，但苦於沒辦法表達出來，她發不出聲音啊！

“二哥，我是小珏啊，我來了，我願意捐獻骨髓給你，不管能活幾年，哪怕一年也好啊！”

小珏急地想哭，可是隻有她不斷抖動的嘴唇，卻沒有任何聲音。

付家生拉住她，因為她拉住那人不松，人家走不掉。

“你冷靜一點。”付家生抓著小珏的肩膀，將她扳正面對自己。

“你以為捐了骨髓他就能好嗎，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萬一排異呢，他知道有這個可能，所以不想你冒險。”

“他不試怎麼知道會有排異，哪怕排異我跟他也死心了，要是不排異呢，二哥為什麼不試呢？”

小珏無聲地分辯。

付家生看到她臉上那抹堅決到決然的光芒，他真想給她一耳光。

“行了，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跟我回去，你也看到了，他不想見任何人。”付家生上去拉她。

而小珏眼睛瞪著，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想朝裡走，可她還是被人攔住了。

小珏一邊比劃，一邊試圖給人家解釋。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今天說什麼都要見他一面。

但是，她的比劃和解釋都是徒勞的，她發不出聲音，人家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付家生氣極，只好上去阻止她再繼續比劃。

而小珏知道這是她離餘瀝陽最近的一次，此後一別，怕是隻能陰陽兩隔。

“二哥……”

小珏顫抖著嘴唇，眼淚決堤而下。

雖然這聲呼喊無聲無息，卻直擊心靈，瞬間擊垮了付家生所有的意志，他甩開小珏，憤然離去。

一路開車狂飆，腦子裡不斷閃現出小珏那聲呼喚，她在喊餘瀝陽，在用感情喊他。

付家生一邊開車，一邊憤恨到不行。

發覺自己情緒不穩定，他只得將車開到路邊停下，點了根菸，猛抽了兩口。

吐出煙霧時，心裡就像壓著一塊烏雲。

幾根菸抽下來，穩了穩心緒，調轉車頭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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