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什麼。

“大伯……”戰宇上前一步。

而直挺挺站著的付景鴻也是驚愕不已，他沒想到這老頭能做到這一步。

待他低頭去看的時候，只見戰老頭緩緩抬起滿是血的臉，這一幕看上去甚是驚悚。

“爸……”戰廷飛一邊按著輪椅，一邊伸長手臂朝老頭夠過來。

戰宇也趕忙蹲下來檢視傷情。

再一看，老頭滿臉都是血，已經看不清五官了，他被戰宇架著一隻膀子，眼睛使勁往付景鴻身上看。

戰老頭：“付總，求你放過廷飛，一切皆因我犯的錯，我贖罪，是我做錯了，害，害了無辜的人。”

“大伯。”戰宇說，“送你去醫院。”

此刻戰廷飛也慌了，他對著身邊的保鏢喊：“你們都是死人啊！看不到嗎，快打120，打啊！”

身邊的幾名保鏢這才從突發的情況中回過神來，“好好，我們打我們打。”幾人紛紛掏出手機。

戰老頭的血流的更多了，已經將他的臉全蒙上了，那樣子要多嚇人就多嚇人。

戰宇不敢看，他一手在老頭的腋窩下抵著，想要把他托起來，另隻手捂在那咕咕朝外流血的腦門上。

而血流如注，不斷從他的指縫裡朝外湧，“大伯，你撐住。”

說完，戰宇將老頭靠在自己身上，他快速脫掉外套朝老頭的腦袋上按去。

“戰宇，是大伯，不配當戰家人，我，我不該啊！”老頭斷斷續續地說。

“大伯……”戰宇流了眼淚，他知道，一個老人流這麼多血，已然是活不成了。

磁白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大灘的血，慢慢朝一邊蜿蜒而去。

戰廷飛有點傻眼了，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突然覺得這是不是做夢啊，這老頭怎麼能這麼死呢？

不管怎麼說，作為父親，他做的也不算差，至少給了他好的生活，可他怎麼就能扔下他去死呢？

為什麼要死，他以為他死了，這一切就沒發生過嗎？他不能死啊，他還沒把股份偷偷轉給他呢。

“爸，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戰廷飛不相信地看著一地的血，刺眼的紅色讓他的眼睛疼地睜不開。

“廷飛，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是我對不起你，都怪我。”老頭抬起沾滿血的手，然而那手的指向卻是付景鴻。

“付總，我，我贖罪了，放過廷飛和他媽媽。”老頭的手抬著，手背上沾的血慢慢凝聚到指腹上，啪嗒一聲滴落下來。

這一刻，付景鴻再狠的心也不得不軟下來，他板著一張臉，屈尊蹲下來，“我說過，只要我兒子沒事，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戰老頭聽了這話，臉上已經做不出什麼表情了，他的手驀地朝下落去，最後他把慢慢變成垂直的目光停留在了戰廷飛的臉上，永遠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