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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失陷

付大慶恭敬地奉上一杯茶,便開始講道:“不瞞聖使說,兩個線人其實已經…已經…”

見他吞吞吐吐,江朝歡放下茶杯,面色冷峻,顯是不耐煩。

“已經被害了。”付大慶終於下定決心,一鼓作氣說道:“初一那天,就是前天,我們三個照例在鋪子前佈施。正午時,來了一個手執長劍頗為秀美的姑娘。她好像是被人追殺,氣喘吁吁地闖進來,剛要說話,後面就跟來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臉上縱橫幾道傷痕交錯,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傷,早已痊癒,還是甚為可怖。”

“白髮老嫗?滿臉傷疤?”江朝歡心裡自語,他知道這付大慶必有問題,但虛虛實實,他所說的那個姑娘很可能是顧襄,這事也未必是假。但江湖上從未有這樣一個白髮老嫗的名號,她是誰,又為何追殺顧襄?

付大慶喟然一嘆,續道:“那姑娘慌不擇路地闖進後堂,老嫗也追了上來,我們幾個連忙跟了進去,我在最後面,還沒來得及走進門,就聽到幾聲慘叫,兩個線人的屍體飛了出來。我心下大駭,轉頭就跑,誰知…”

“你…”他還未說完,就見江朝歡一手撐著桌面,勉力站起,臉色青白,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聖使大人,你怎麼了?”付大慶急忙上前攙住他,關切地問。

江朝歡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他,一手拂落桌上茶杯,狠狠瞪著付大慶:“你…在茶裡下毒?”

“怎麼可能?”付大慶矢口否認,雙手卻仍要去攙扶他。江朝歡按著劍鞘,暗暗使力幾次,卻拔不出來,身子也越發無力。見他這樣,付大慶嘿嘿一笑,臉上的肥肉擠做一團,一手扣住江朝歡腕上脈門。

“聖使可是冤枉我了,這茶的確沒有問題。只是,那小米里有金菘汁,你偏偏去摸。”付大慶嘖嘖搖頭,“不過,就算你沒摸那小米,這屋裡焚的香裡也摻了金菘,還是照樣會中毒,嘿嘿。”

江朝歡的面色越來越白,呼吸也越發急促,勉強擠出幾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付大慶毫不躲避他森冷的目光,“只能怪你太自以為是,粗心大意…”

見江朝歡終於支撐不住,嘔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踉,軟軟倒地,他搖頭冷哼。

“待你和那位匯合,你就知道為什麼了。聖使,可不能怪我,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