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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五.真身

述也讓二人不堪忍受。只見顧襄橫眉怒視,豁然起身。

萬不同偷偷做了個鬼臉,小聲找補著:“我放他回去之前不是都給他治好了嗎?一點殘疾也沒落下……”

“後來呢?”江朝歡拉顧襄坐下,平靜地望著他。

“後來嘛,我看他實在不聽話,就嚇唬他說,如果不替我做事,我就去逮你來代替他。”

萬不同目光點了點顧襄,嘻嘻笑道:“他果然怕了,同意了這個交易,將你們的資訊情報都告訴了我,助我設局。不過,我還不放心,又用毒藥加了層保險。”

“但我對他可是仁至義盡了啊。那三件事:借羅姑堯叟之手除掉你們、讓蕭思退偽裝成陳西華殺了你們、與你們合作除去沈雁回,都是功敗垂成,無一善終。但我還是給瞭解藥放了他回去,還讓他順便帶回謝家那兩個小孩屍體,救了你一命呢……怎麼說,我也沒太多對不起你們吧。”

原來小縉為了免於顧襄落入他手遭到同樣對待,選擇了尚有生還可能的助他設局、對我們出手……

江朝歡與顧襄相視一眼,均能想到熬過那些後,卻還是無法避免親手害了顧襄時,小縉心裡會是何種滋味……

“還有他回去後,我也再沒找過他,好聚好散……”

“夠了。”

顧襄並未疾聲厲色,卻蘊藏著極大的悲涼,讓萬不同瞬間住口,江朝歡也擔心地看向她。她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默然垂眸。

江朝歡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你自己武功就足以殺除了教主的任何人,為什麼卻總要假借他人之手?這樣成功的機率不是更低了?”

“那樣不好玩啊!”

萬不同像是聽到了一個幼稚的問題,不屑地眯起眼睛:“你們的顧教主不也可以自食其力,為什麼他要豢養你們這群人替他殺人呢?我和他,不是一樣嗎?”

一樣?兩人不由一怔,卻聽他滿面驕傲,接著道:“我這麼努力,就是怕不好玩啊,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兩年以來的日子,比之前都有趣多了嗎?”

……江、顧一時無言。

“蕭思退呢?”顧襄心裡已經將他認定成瘋子,淡淡問道,平靜得出奇:“他也是你那樣調教出來的?”

“你說他啊。”萬不同有些遲疑地嘆了一口氣:“他們兄弟兩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你不會想知道的……但他們已經習慣了,畢竟,對他們來說,可是從小就如此啊……”

習慣……?

江朝歡想努力從這個甚至看起來有點天真活潑的萬不同身上看出點神秘人的影子,但與他想象中的實在差距太遠……不知為何,卻又異常契合,在顛倒背離中嚴絲合縫地重疊,補全了那冰山下的另一角虛空。

“哦對了,蕭思退被我派去拜火教聯絡,告訴他們羅姑堯叟還活著的事,結果他自己趁機背叛我當了拜火教的什麼執事……後來嘛又主動回來找我認錯,我都絲毫沒怪他呢。”萬不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眨眨眼睛:

“現在他又和你們同袍了,你們二位可要多照顧他啊。畢竟,我一手培植起來的牛馬幫現在就在他手裡……他可比他哥哥心軟的多啊……”

說著,萬不同偷眼看向顧襄,一臉窺得秘密的喜悅,臉上的褶子都更深了些。卻被顧襄瞪了回去。

而他透露出的這一資訊讓江朝歡恍然明悟:

他讓蕭思退掌控牛馬幫、蕭望師扶持丐幫,表面上兩幫水火不容、糾紛不斷,實際上衝突卻皆是他一手策劃製造。從頭到尾,都是做戲。

因為,在摩擦中才能最大地彰顯領導力,於危急時方可更容易地聚攏人心。有時候適當的外部刺激,是促進內部團結的不二良方。

他自導自演,原來是為助蕭氏兄弟、甚至加上嵇盈風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