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夜與長青兩人合力搬運酒罈子和燈油罐子,將它們一一放在他們借宿的院子中。
輕輕搓了搓手,林南夜試圖去除那些汙漬。
然而那些黑乎乎的痕跡,卻頑固地粘附在手上,無論如何都弄不掉。
東西雖然不重,但為了確保罈子和罐子不會因碰撞而碎裂,他硬是咬緊牙關,繃緊渾身肌肉搬運著。
現在終於搬完了,他才得以騰出空,詢問林秋兒買這麼多酒和燈油的原因。
“秋兒,你買這麼多酒和燈油回來,是要做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長青快言快語地搶先回答,“肯定是為了我們接下來走水路用的啊。”
林南夜無語地盯著長青看,直到長青感到莫名其妙,試探地開口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是對,就是話有點廢。”林南夜不客氣地說道。
長青被說得有些臉紅,他只是不想讓話掉到地上,沒想到卻成了廢話。
顧安清自從認識林秋兒以來,也是就知道她從不做無用之事。
“這麼多東西,秋兒你一個人弄的話,又累又費時間。”顧安清建議道,
“不如這樣,我們所有人都聽你指揮。你想怎麼做,直接告訴我們就好。”
“肯定算上你們啊。不然我豈不是要累死在壽昌府?”林秋兒笑得燦爛如花。
她可不是那種傻白甜,有男人在,髒活累活當然是要讓他們幹了。
顧安清點頭表示同意,“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林秋兒立刻指揮長青和林南夜去廚房借一個大水缸來。
兩人沒有多問,立刻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林南夜就獨自提著一個大水缸回來了。
林秋兒看水缸拿回來了,又指揮著人先將水缸擦乾,再用少量酒擦拭了一遍缸內四周。
最後,再將二十來罈子酒全部都倒入水缸內。
他們住的這個院子有一個小廚房,裡面有個灶頭,剛好可以用。
在林秋兒的指揮下,所有人都忙碌起來,甚至連午食都是在院子裡吃的。
他們院子裡的人,進進出出的繁忙景象,很快傳得整個宅子所有人皆知。
處理了一早上公務的沈嚮明,摸了摸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緩緩起身離開。
他打算去朝廚房找些吃的,來填飽自己的五臟腑。
路過林秋兒等人居住的院子時,一陣異樣的喧鬧聲傳入耳中。
伴隨著人們興奮的呼喊,“好香好香!”
沈嚮明的好奇心被這聲音勾起,疑惑地轉了轉腳步,朝聲源所在地走去。
一靠近院子,他的鼻子就嗅了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心醉的醇香酒味。
廚房四周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沈嚮明見狀,伸手搭在了前面之人的肩膀上,以他一貫的嚴肅口吻問道,“這是在幹什麼?”
被拍的那人原本正全神貫注地踮起腳尖,盯著前方。
突然被打擾,他不耐煩地抖動肩膀,想要擺脫這隻手。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那隻手就如同一座沉重的山,穩穩地壓在他的肩上。
他轉過頭來,怒氣衝衝地想要發作。
卻在看清來人的面孔時,臉上的肌肉瞬間來了個急剎車。
他生硬地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沈、沈大人,是你啊?哈哈……”
沈嚮明看著這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忍不住打趣道,“怎麼?不能是我嗎?”
說著,他再次抽動鼻翼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酒香,“這味道聞著確實挺香醇的。”
心中暗自揣測,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顧安清一時興起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