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顧安清挑了挑眉,從林秋兒的眼神中也猜到了她的意圖,嘴角帶著笑意,看她繼續編著謊言。
林南月剛剛抬起頭來,卻被林南夜迅速按回了碗邊,
“快吃飯!別人說話的時候,你插什麼嘴?”
墨言休並沒有從兩人的對話中,發現任何異常,畢竟他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故意降低身份去冒充別人。
“林姑娘,剛才我和庶弟的爭吵,相信你們也都聽到了。”墨言休心中明白,隔壁的爭吵聲,肯定瞞不住這邊的幾人,
“這麟州城裡的人,都在傳我爹和我娘恩愛夫妻和睦,但沒人知道,我爹其實一直深愛著夢姨娘,對我娘則形同陌路。”
林秋兒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這是典型的寵妾滅妻故事。
但她更不明白的是,同知夫人為什麼要配合墨同知在外人面前演戲,難道她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
“你爹這麼對你娘,難道她家裡就沒有人為她出頭嗎?”林秋兒忍不住問道。
儘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人一般不會插手夫妻間的事。
但如果孃家有實力做後盾,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女婿欺負女兒?
除非是孃家地位不高,真的無能為力。
墨言休冷笑一聲,又夾起一筷子肉放入口中,狠狠地嚼著,“在皇城的時候,他不敢這麼對我娘。但到了麟州城,他覺得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了他。”
“噢,你娘原來是皇城人?”林秋兒十分驚訝,她沒想到墨言休的母親,居然出身皇城,“那你爹出身怎麼樣?”
“呵,我爹是皇城附近一個小縣城的宗族出身,因為讀書好,考上了功名,就在皇城當個小官。”墨言休話語中,充滿了對父親的鄙視,
“我外公看他聰明好學,人也老實,就選了他做女婿。
在皇城的時候,有外公和舅舅們看著,他不敢亂來。不過,他總以回鄉探望父母的名義,回去和夢姨娘私會。”
“真是無恥。”林南月忍不住心中的憤怒,脫口而出。
顧安清也萬萬沒想到,墨同知居然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負心人。
林秋兒輕輕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對墨言休說,“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欺負你娘?沒想過寫信給你外公和舅舅們,讓他們主持公道?”
“怎麼沒寫?”墨言休的臉上閃過一絲悲憤,
“他們回信了,讓我娘忍耐。還說每個官家夫人都要經歷這些,只要我爹不奪走她的正室之位,其他都可以忍。”
林秋兒默然。
看來墨言休的放縱,和爹孃感情的破裂有著莫大的關係。
“你也算是墨大人親生的兒子,為什麼庶子都能去府城讀書,而你卻留在麟州城丟人現眼?”
顧安清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秋兒姑娘說話,還是這麼直來直去,不給人墨少爺留點面子。
“他是懷疑你娘跟別人生的你嗎?所以墨大人才這麼不待見你。”林南月的腦中充滿了各種奇特的想法。
墨言休勃然大怒,任誰被人當面說自己孃親不守婦道跟人私通,也無法忍下。
他猛地站起身,舉起拳頭就要揍向林南月,“你胡說八道!我娘是正經人家的夫人,絕對不會做出,像夢姨娘那種不要臉的事來。”
“墨少爺,別生氣,別生氣。我哥哥說話總是不過腦子,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墨大人會這樣對待你。”
林秋兒趕緊攔住了墨言休,她可不擔心他會打贏四哥,而是擔心他受不住四哥的一指之力。
“哼!小子,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這一次。
如果你再敢胡說八道,別人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