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許倒是一直過得兩袖清風,只是可能也禁不住家裡人這麼拖累,說是風寒死的,但說被家裡人氣死的也不為過。
不過李家認為是俞家害的他們家,倒省了他的事,他都沒使上什麼厲害手段,僅花了點銀子就把話套出來了。
“是拿了錢的?”
“是,姑娘。”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能讓人閉嘴的辦法,無非就是那幾樣,金錢,權力就足以把人恐嚇得一言不發閉上嘴了,而這些,當年聖眷正濃的俞家都有。
在齊恫看來,李伯許是有幾分可憐的,他當時就是想跟俞家硬抗,他的上官也不會受理此案,而他接受了錢財被俞家堵上嘴,一是良心上過不運,還要承受背叛至交好友的愧疚,二是他錢財都接受了,卻把一直沒過上過富貴日子的家裡人給敗壞了……
死於他來說倒是解脫了。
齊恫把事情說罷就退了下去,謝慧齊這天一天的日子都不好過,晚上回青陽院用晚膳的時候也是魂不守舍,齊老太君見她只顧著低頭用膳也不跟她問幾聲祖奶奶好不好,她朝小姑娘不停地看去,生怕她病了。
末了,她還是沒忍到膳畢,拉著大兒媳的袖子就道,“我看我孫媳婦不舒服,你讓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謝慧齊這才回過神來強打起精神,但大夫還是過來了,把脈說她沒事,老祖宗這才放心,但她這夜也是不敢再放縱自己的情緒了,連忙跟老祖宗說說笑笑起來,才把這事帶過。
這夜她等到半夜也沒見人回,忍不住睡了過去,清晨聽到門響,聽到丫鬟叫“長公子”,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醒來等了一會看到人進來,才知自己沒有做夢。
“你怎麼來了?”看到齊君昀身著朝服滿臉疲憊朝床邊走來,然後朝她一搖首,手一伸,謝慧齊想也沒想就下了床給他褪朝袍。
厚重沉實的朝袍一褪,齊君昀抱了她就上了床,把被子一蓋閉著眼睛就道,“讓哥哥睡會。”
在太和殿裡商量了一天一夜的朝事,他已經不行了。
齊君昀這一睡就沒醒過來,謝慧齊等到天亮了也不好再呆到床上,從他懷裡小心地掙脫了出來,跑到老太君的屋裡就跟老太君說悄悄話,“哥哥清晨才歸家,在我那睡下了。”
“嗯?”老太君眼睛一轉,叫身邊人,“三嬸子,跟院子裡的介說我今日頭疼,誰也不想見,一點動靜都不想聽到,都給我回去,少來擾我。”
“是,老祖宗。”三嬸子也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心裡有數得很,連忙出了門就去攆早上打掃院子的下人去了。
“小綠,”老太君這又叫了她的丫鬟,“你去把大夫人請來,就說我找她有事。”
“誒。”
“行了,別擔心,今兒這院子一個外人都不會有。”齊老太君一吩咐完,就拉了她的手,這才細細問起來,“他看著累不累啊?”
“累呢,我看是昨晚一會兒都沒睡。”
“唉,磨人吶,當年你祖爺爺忙起來也是這般的,幾夜幾夜都不睡,我要是去催他一聲,催得急了點他還跟我生氣,忙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六親不認。”齊老太君說到這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就道,“我去看看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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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直到下午才醒,國公夫人是帶了若桑去荷塘那邊去散心去了,二夫人則是在事管堂做她的事,老太君跟謝慧齊陪了他用午晚飯,把他侍候好了,這一老一少才鬆了口氣。
老太君一等膳撤了,看孫兒臉色好了,這才抱怨起來,“年紀輕輕就這麼忙,不管不顧的,以後老了可怎麼辦?我看你是會忙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好好的媳婦呆在家裡也都會不記得的。”
“嗯,孫兒知道了。”長公子依舊淡定。
“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