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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力,惋惜地道,“我飽了,郎君吃吧。”

婦人今兒打算了要同他成親,一起來,便燉了一隻羊腿,他剛被芸娘逼著吃了一大碗。

他不餓。

見他不動筷,芸娘明白了,禮尚往來,反過來,開始喂他。

“我不”他沒說完,她的筷子已經遞到了嘴邊,裴安乖乖地張了嘴。

被餵了一陣後,他有些後悔了。適才他是恨不得將所有好吃的東西都搬到她面前,將店裡名菜幾乎都點了,一個豪橫,結果卻找了難受。

別說兩人,再來兩個人也不見得吃得完,也不知道她還要喂多久,他有些吃不消了,芸娘似乎也看出來了,兩人雖餓怕了,但也不能一頓撐死。

她終於停了筷子,兩人都撐了個十成飽,眼巴巴地看著一桌子美味,這要是放在幾日之前,簡直就是一場夢。

腹部被撐得隱隱發疼,倒有了幾分切實的感覺。

這回是真熬過來了。

剩下來的太可惜,芸娘轉身叫來了店家,“幫我包起來一下,待會兒咱們還得趕路。”

“好嘞,客官。”

“多少銀子?”芸娘低頭從腰間掏荷包,還未數出數目,對面裴安,已從筒靴內扣出了一粒碎金,擱在桌上,大方地道,“不用找。”

芸娘一愣。

他,還藏了金錠子?

“我一屆七尺男兒,哪裡有用夫人荷包的道理。”他完全沒覺得自個兒這番從靴子裡掏金錠子的行為,雅不雅觀,一擺脫困境,身上的那股子輕狂彷佛又回來了,粗布都遮不住他眼裡的傲氣,起身去牽她的手,“走吧,去布莊。”

芸娘:

芸娘將荷包掛回了腰間,荷包旁邊還掛了一枚銅質的令牌。令牌的正面刻著一個‘春’字,反面是一隻春柳。

那日在林子裡醒來後不久,她便發現懷裡多了一枚銅牌,知道是裴安在昏迷前留給她的,應該是明春堂的令牌。

待他一醒來,她便還給了他,他卻沒要,直接拴在了她腰上,“既給了你,往後就是你的。”

芸娘想著,應該是聯絡明春堂的信物,掛上去後,便再也沒有取過。

裴安拉著她去了街上最好的布鋪,挑了一身成衣給她,料子雖比不上她之前的,但比起她身上的這件好太多。

她身上的粗布,是婦人問村裡人討來的,一身的補丁,早已看不出原來的布料,肩頭的傷口還沒完全好,粗布搓來搓去,刮蹭著傷口,有的地方已經黏住,脫起來,比較艱難。

裴安守在簾子外,寸步不離,芸娘怕他察覺,將他支開,“郎君再去幫我挑一件吧,路上有個換洗的。”

話音一落,便聽他聲音傳了進來,“都包起來。”

芸娘:

走了這一路,她居然沒發現他揣了這麼多金子在身上,幸虧她沒讓那婦人替他脫靴,這要是被發現,指不定人財兩空。

芸娘湊過去,隔著簾子提醒他,“郎君,酒館裡的飯菜還得帶上。”

裴安:

實際他就只有那麼一粒金錠子,出門在外,什麼意外都會發生,靴子裡面縫了一道夾層,放些銀錢,以備不時之需,多了別說硌腳,走路也會沉重,能如此,是因他昨兒趁著夜深人靜,點了一把青煙,早上時,他看到了一枚紫色焰火,明春堂副堂主之一孫良來了。

算時辰,馬上就到。

最先進來的卻不是孫良,是明春堂的一位新人,裴安認識腰牌,腳步迎上去,主動走到了他面前,那人看了他一眼後,目光卻從他身上挪開,望向了剛從簾子後走出來的芸娘。

明春堂的總令牌,只有一塊,攜令牌者,為堂主本人。

除了最初的一幫子人外,這一年來擴張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