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突然張開口,一條紫黑色的觸足猝然伸了出來:「你不信的話,我還能聞得更深一些。」
話音落下,他就要強行捏開她的上下頜,似乎想讓觸足鑽進她的胃裡嗅聞一番。
「夠了!」周姣打了個哆嗦,咬牙說,「我的確很興奮,但不是因為想成為你的一部分。」
江漣沒有說話。
她情緒激動的時候,果然是最香的。
他很想,很想……
把嘴唇貼上去?
不,不夠。
寄生她,永遠留住她的氣味?
也不行。寄生雖然能讓她心甘情願地依附他,被他享用,但會讓她的氣味發生變化。
而且,比起無休止的、不能解渴的嗅聞,他更想吃她的唾液,重溫那種舌根被香到發麻的感覺。
江漣想了想,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居高臨下,觸足猶如劇毒的海蛇一閃,想要刺入她的口中。
電光石火間,周姣迅速拔出泰瑟-槍,對準江漣的頭部,扣下扳機——砰!砰!砰!砰!連續射出四道閃著藍光的電弧,每一道電弧都直擊江漣的致命部位,如果他是個人類的話,已經被電得癱倒在地了。
然而,江漣的神色卻毫無變化。
他側過頭,喉結一動,收回口中的觸足,取下纏繞在金絲眼鏡、鼻樑、頸骨上的電弧,隨手扔到一邊。
「你不僅錯誤地對我發起了攻擊,」他說,「而且選擇了錯誤的武器。電壓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周姣冷冷地說:「那什麼才是正確的,躺著不動,讓你給我做胃鏡嗎?」
江漣盯著周姣,沒有說話。
周姣越是反抗,身上的氣味越是甜膩。
他有一萬種辦法壓制她,迫使她張開口,但離她越近,失控感越強。
他怕控制不住渴欲,把她撕扯成碎片。
這是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他一直看不起周姣,認為她不配成為自己食物鏈中的一環,此刻她不過是朝他射出四道電弧,他就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暴怒。
她是如此渺小、脆弱、不堪一擊。
這種程度的電流,都能被她視為防身的武器。
他願意庇佑她,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周姣眉頭緊蹙,想要後退,但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觸足,只能被迫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江漣。
「——你在想什麼?」她維持著舉起的姿勢,一字一頓。
「我在想……」江漣居高臨下,緩緩說道,「我要不要殺了你。你讓我煩躁極了。」
他這麼說著,頭卻離她越來越近。
像被某種恐怖的吸引力牽引一般,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頭直直地垂落下來,臉龐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這本該是一個旖-旎的畫面:男人的側臉線條冷峻而鋒利,鼻樑上一副金絲眼鏡,膚色蒼白,如玻璃器皿般潔淨剔透,卻垂下頭,與她呼吸交-纏。
——如果他的面板底下沒有觸足在激烈蠕動的話。
就在這時,更加可怖的事情發生了:江漣挺直的鼻樑突然從中間裂開,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食人花,向外伸展開數十條紫黑色的觸足,猛地鉗制住周姣的脖頸。
頂級掠食者終於暴露出恐怖驚悚的真容。
江漣沒有說謊,是真的想要殺死她。
他動了殺意,「謝越澤」和變異屍體也失控了。
周姣只覺自己被洶湧而厚重的寒意包圍了,生命力在迅速流逝,艱難轉頭一看,原來是手腳被「謝越澤」和變異屍體的觸足纏住了。
它們智力不如主體,自控力也不如主體,剛一纏住她的手腳,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