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重溫那種感覺了。
想到這裡,明琅很想直接告訴沈澹月,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她想換一座城市生活。
話湧到嘴邊,理智及時堵了回去。
沈澹月不會允許她離開他。
——是的,甚至不是「同意」而是「允許」。
她現在處於他的管轄範圍內,如果她想要離開他,他只會一口否決這個想法。
如果他看重她的想法的話,就不會禁止任何人見她了。
她得……逃走。
明琅突然很緊張。
她要怎麼才能逃走?
基地戒備森嚴,監控幾乎沒有死角。
她平時無論怎麼閒逛,都碰不到基地的員工,說明沈澹月要麼也清空了基地,要麼在她的身上植入了一個追蹤裝置,凡是她經過的地方,基地的員工都會自動迴避。
明琅更傾向於後者。
這種情況下,就算她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就在這時,她手腕一緊。
沈澹月目不斜視,扣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明琅心臟怦怦狂跳,幾乎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他卻只是隨口問道:「在想什麼,心跳得這麼快。」
明琅太緊張了,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該怎麼敷衍他。
轉眼間半分鐘過去,沈澹月似乎意識到她沉默太久,正要抬眼看她,明琅急中生智,湊過去覆上他的唇,伸出舌-尖,與他的唇-舌一觸即離。
沈澹月一頓。
明琅已經撤退,鎮定地說:「在想你。」
沈澹月看了她一眼,抬起手,若有所思地用指關節碰了碰自己的唇:「不生氣了?」
「……我那麼喜歡你,」明琅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虛假,「你又是為了我好,我怎麼可能真的生你的氣。」
沈澹月卻信了。
明琅不敢相信他真的信了。
他將視線移到螢幕上,耳際有些發紅,聲音卻平靜無波:
「你知道就好。」
明琅看著他的耳朵,腦中冷不丁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心跳在加速,震得耳膜一陣一陣轟響。她嚥了一口唾液,把後座上的紙袋推到一邊。
沈澹月聽見動靜,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明琅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他今天沒有服藥,體溫冷得嚇人,凍得她後腦勺微微發麻,神智也愈發清醒。
「怎麼了。」他看著她湊近的面龐,目光漸暗。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她歪著腦袋,盯住他。
沈澹月微微偏了一下頭。
在她的面前,他必須保持正常的呼吸。她溫熱的呼吸卻像蛇一樣纏了上來,黏纏著他的臟器,掠奪他的氧氣,令他些許窒息。
可他本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氧氣。 就像今天,他完全沒必要清空整個購物中心,只因為不希望她被陌生人看到、碰到、嗅聞到。
因為她,他做了太多沒必要的事情。
這讓他感到危險。
不過,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可以感到危險,但沒必要感到恐慌。
畢竟,他在這段關係中,始終佔據著主導的地位。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對上她的眼睛,平聲問道:「什麼事。」
「我對你……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她說。
沈澹月聽見這話,稍稍放鬆了一些,內心湧起奇異的饜足。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他,滿腦子都是他,上一秒還在跟他吵架冷戰,下一秒就開始確定她在他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