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一跺腳惱羞成怒,拽著他往外走。
見雲四娘與石二先生離開,老鴇也識趣地跟著離去。
一時間,房內只剩慕容雲舒與楚長歌二人,四目相對。
房外狂風亂作,吹得門窗吱吱呀呀,房內卻死氣沉沉。好似不管風怎麼吹,也吹不散凝聚在兩人之間的那一道無形的牆。
過了許久,楚長歌忽然以跌倒之勢坐到椅子上,扶著額頭,一臉痛苦。
慕容雲舒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擔憂。
“你這酒裡,放了什麼東西?”楚長歌問。他的額頭已開始冒冷汗。
慕容雲舒想過去看他到底怎麼了,腳底才剛離地,又放了回去,藏起臉上的擔心,淡淡道:“青樓裡的酒,多少會放些東西。至於放了什麼東西,放了多少,那就看你運氣了。”
楚長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派慘淡,毫無血色。“雲舒,我是認真的。”他雙手抱著頭,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見狀,慕容雲舒的心猛地一顫,難道不是春藥?
見慕容雲舒沒有反應,楚長歌不再追問,盤起腿來運功逼毒。奈何一運氣,頭疼加劇,整顆腦袋頓時像要炸開一樣。楚長歌立刻放棄運功逼毒,揉了揉太陽穴,頭疼稍緩,才重新站起來,看向慕容雲舒,面無表情。“慕容小姐。”他薄唇輕啟,“欠你的酒債,日後會還。我現在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慕容雲舒本來已心軟,此時卻被這一聲‘慕容小姐’激得有些惱怒了。她板起臉來,道:“沒聽說過喝花酒還賒欠的。”
楚長歌皺眉,“我記得我已經付過酒錢了。”
慕容雲舒:“我記得我說過不夠。”
楚長歌:“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雲舒:“欠債還錢,沒錢——賣身還債”
楚長歌目瞪口呆,賣身還債?他沒有聽錯吧?“我這個破身子,剛被你掃地出門,白送你都不要,能值什麼錢。”
慕容雲舒鳳眸微動,沉吟須臾,淡淡問:“你賣還是不賣?”
楚長歌:“你是認真的?”
慕容雲舒:“我從不拿銀子開玩笑。”
楚長歌一愣,隨即笑道,“這倒是實話。”語氣中揶揄之意十足。
慕容雲舒動了動睫毛,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楚長歌見她是認真的,便也收起玩笑地心態,思索了一會兒,道:“不賣。”
慕容雲舒神色一黯,正要繼續談判,只聽他接著又說道,“只送。”
說完,楚長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慕容雲舒心中一陣悸動,垂下眼,淡然道:“無功不受祿。喜歡的東西,我會花錢買。你還是等還完酒債之後,送給別人吧。”
“嘖,好大的酸味。你在這房子裡藏了醋嗎?幾年的?”楚長歌說著左顧右盼,作尋找陳醋狀。
慕容雲舒當即大囧,臉紅到了耳根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加最後一句話。這實在很不像她。
正懊惱,忽然,臉被人捧住,不顧她的反抗,硬生生抬起她的頭。
又是四目相對。這一次,近得連呼吸都在糾纏,不依不饒。
慕容雲舒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一聲比一聲快,一聲比一聲響,無法思考。
“對不起。”低喃一聲,楚長歌開啟枷鎖,將心中的那頭困獸放出牢籠,攻城掠地,一發不可收拾。
唇齒交融,天地靜寂。
這一刻慕容雲舒才明白,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勾心鬥角全都作廢,剩下的只有棄械投降。眼睜睜看著自己,沉淪。
這深情地一吻,就像一場烈火,燃燒了歲月,融化了隔閡。